沒成想如今倒派上了用場。
看見紀淼淼不知從哪掏出把匕首,陸暄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慌了,仿佛一尊石像裂開了條縫隙一般,他那從見到紀淼淼後就再沒變過的冷漠神色終于松動了。
或許他以為紀淼淼要傷害自己,或許以為要傷害他。
紀淼淼拿匕首的手舉高了,露出一截粉白的藕臂,接着又毫不留情地狠狠揮下——
竟隻是割斷了馬匹與馬車之間的引繩。
陸暄一時有些愕然。
紀淼淼卻是認認真真在氣頭上,紅着眼圈像隻被惹急了咬人的兔子:“你我之間便如此繩,從此以後,再無瓜葛!”
言罷,她利落地翻身上馬,用力地一甩缰繩,那馬便嘶鳴一聲箭簇一般沖了出去,掀起一陣鋪天蓋地的塵土。
見人當街策馬,那馬還飛馳得這樣快,渾然不顧及街上的小攤小販和行人,走在街上的人們紛紛慌忙避讓。
有人躲得一身狼狽,張嘴罵道:“什麼人啊,天子腳下便如此目無王法,當街馳行若是傷了人可如何是好!”
而有人認出了那是紀淼淼,勸着那些罵罵咧咧的:“噓!小聲些,那是紀将軍家的霸王小姐,要讓她聽見了,可有你好受!”
罵人的顯然也顧忌紀淼淼的脾氣,不敢太過放肆,但仍不想失了面子,又罵了好幾句才漸漸消停。
如此一遭,攤上不認識紀淼淼的少不了又要讓人拉着說道說道那位紀小姐的事迹,年輕母親們忙着安慰被快馬吓哭了的小孩,攤主們收拾起慌亂中被撞得亂七八糟的小攤。
好一會兒,街上才重新歸于平靜。
陸暄卻仍站在那架已經沒了馬的馬車旁,這個往常過于成熟的少年臉上,此刻終于露出了些許與年紀相符的,不知所措的神色。
直到一位老妪拄着拐杖路過,見這個年輕小夥站在大街上愣神,出聲問道:“小夥子怎麼失魂落魄地站在這,可是沒等到喜歡的姑娘?”
陸暄這才回過神來,再望向紀淼淼消失的方向,卻是連影子都沒有了。
*
原主從小被紀嶽連養大,受他熏陶,五六歲時便已經會騎馬了,後來越長性子越野,經常和包括趙拂羽在内的狐朋狗友到處亂跑,去遠的地方要騎馬,打馬球也要騎馬,騎術自然精純。
如今即便殼子裡換了個魂,身體的記憶卻還在,紀淼淼騎起馬來,也不覺得生澀,反而覺得熟悉。
熟悉到她甚至不需要分神操縱缰繩,因為她本人早就魂飛天外了。
起初隻是氣陸暄那一句話,後來紀淼淼越想越覺得最近似乎什麼事都不順,再後來,她開始問,為什麼,為什麼是她被這個勞什子系統選中,被迫來這個一切都是陌生的地方來執行那些勞什子任務?
人隻要一開始較真,就會覺得好像全世界都在針對自己。
她越想越氣不過,竟真流下眼淚來了。
淚水蓄滿了眼眶,紀淼淼什麼都看不清,也不知道如今自己身在何方,等反應過來時,竟發現自己已經在城外了。
城防士兵無不認識紀嶽連,自然也都知道紀淼淼這個混世魔王,而現下這個混世魔王攥着缰繩打馬而過,一副恨不能将全世界都和着骨頭剁成肉餡的模樣,自然沒人敢攔她,就這麼由着她出了城。
而這一出城,前方全是坦途闊路,那馬被紀淼淼拿缰繩抽着,瘋跑得越來越快,等到紀淼淼回過神來,早已看不出自己如今身在何方了。
這下不管是方寸之地盛不下的委屈,還是自怨自艾對命運不公的哀怨都沒了,隻剩下不知今夕何夕身處何地的慌。
這條路一眼望不到個邊,時值盛夏,路邊卻隻有幾棵大得出奇的石楠,連個路标都沒有,更遑論能問路的人家了。
紀淼淼趕緊一拉缰繩,翻身下馬,想到處查看一下有沒有回城的标記被樹擋住了。
誰料她腳剛沾地,還沒來得及拉住缰繩把馬拴住,那馬便打了個響鼻徑自跑了,隻留下紀淼淼在原地風中淩亂。
這下好了,馬都跑了,她還不認路,算是真的陷入絕境了。
紀淼淼想站着想辦法也是想,坐着也是想,幹脆便席地坐在了一棵石楠下面,乘着陰涼還稍舒服點。
誰知她剛剛坐下,卻聽到不遠處突然傳來人聲。
“這馬還配着缰繩,定是有主人的,我們貿然帶回寨中,萬一惹出禍端,給大當家惹麻煩怎麼辦?”
“大哥說的有理,咱們順着這路走走看看,若能碰上這馬的主人,便一起擄了回寨中,也好叫人脫離了這狗皇帝統治下民不聊生的滾滾濁世!”
紀淼淼甫一聽見,還道是救兵來了,遠遠地聽見兩人談話内容卻吓了一跳,趕忙躲到了石楠後面,生怕被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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