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紀淼淼才能和連氏不對付這麼多年也沒個結果,她這個和稀泥的老爹确實難辭其咎。
而這次,果然又是連氏從中作梗。
紀淼淼甚至都能想到連氏是怎樣一番言語,才哄得自己這過不了美人關的英雄老爹被她遛得團團轉。左不過就是“《女誡》是大家閨秀們都要看的書,卻不知淼淼有這樣一番見解”,或是“我隻是好心想讓她向好,卻不想她反應這麼大”,總之就是三言兩語便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的,一點兒錯都沒有,好像因為她的舉動而被冒犯到的紀淼淼才是那個反應過度、把别人的好心都當成驢肝肺扔在地上摔得稀爛的人。
紀淼淼人雖然生氣,但卻不能在紀嶽連面前表現出來,連氏會演小白兔,她便不會嗎,這還要感謝連氏不知用什麼手段讓原主得的那病,才讓紀淼淼有了這個“身嬌體弱”的機會。
于是接下來幾天,她看起來都沒什麼精神似的,她的乖巧聽話在紀嶽連看來,那便是大病初愈又受了刺激之後的精神萎靡,少不得又整天小圓長、小圓短地圍着紀淼淼轉,但紀淼淼卻不吃這套,該怎麼樣便怎麼樣,隻是恹恹的,好像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了。
畢竟,她現在裝得越可憐,在看到連氏摘下僞善面具的那一刻紀嶽連就會對她越愧疚,也越有可能拔出蘿蔔帶出泥,真正徹查連氏害原主的真相。
而且,紀淼淼在心中暗暗對紀嶽連說了聲抱歉,她後面還憋着大呢。
*
天幕闊遠,清風和暢。
陸暄像往常一樣,提前一刻便來到了小書房,做到自己的座位上,翻開書開始溫習邵先生前一天講的東西。
這幾日他過得還算不錯——即便将軍府的下人有時會當着他的面冷嘲熱諷,紀淼淼似乎也仍然不大看得上他,但是這樣的日子對在陸府生活了十八年的他來說,已經算是仙境一般的日子了,何況還能跟着讀書。
說起這個,陸暄其實也有些猜不透那位紀姑娘真正的想法,那日在正廳雖未拆穿她,可白氏對她如何,她有事如何對白氏的,他可是清清楚楚目睹了全程的,因此紀淼淼用來诓紀嶽連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的。反倒是二哥,似乎曾在府外與他和紀淼淼碰面時提了那麼一嘴……
陸暄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但他又忍不住懷疑,自己何德何能。紀淼淼以後會與他和離,看她現在的态度,說不定等她這古怪的病過去之後便該迫不及待向他要《放妻書》了,又怎麼會因為二哥陸瑜的一句話而廢那些功夫,以自己想讀書為借口,替他實現願望呢?
陸暄猜不透,這位紀姑娘身上有太多他猜不透的地方,他也不想再去猜了,總歸能讀書對自己不是壞事,甚至還是天大的好事。
像如今這樣,兩人在同一房間,聽同一位先生講學快兩周了,除了第一天自己提醒她自己桌上沒有那本《女誡》之外,兩人還沒有說過一句話,若是能繼續這樣相安無事下去也很好了,這樣已是自己最大的福氣了。
想着想着,陸暄忽然發覺門口的陽光被陰影遮住了一塊,擡頭便看到了紀淼淼。
若是按傳統禮節來說,紀淼淼是該向他行禮的,可按如今的情況這樣顯然不合适,而陸暄又非奴顔婢膝的媚主之輩,從前在陸府,若非知道見了白氏不行跪禮,便會被陸家的小厮将頭按在地上強迫他磕頭贖罪,他也是不會主動向白氏見禮的。而如今在将軍府,紀淼淼既沒有強迫他,他也不會主動向人卑躬屈膝,做出那等醜陋的讨好姿态。
有時候陸暄甚至在想,或許對于這位在外聲名狼藉的紀家嫡女,自己說不定心底是抱着感激的,即便兩次替自己解圍皆非為他,但到底結果還是幫了他的。
如此,作為回報,既然紀淼淼不想讓自己礙眼,自己便盡量遂她的意,隻當兩人不過是陌生人便罷。
但他有時又會忍不住偷偷窺一眼那道倩影。
今日她又穿了一身水藍色的衣裳,陸暄并不知道那是什麼樣式,但穿在她身上總是好看的。水藍色很襯她,減了她身上的銳氣,卻添了幾分古靈精怪的溫柔,眼波一轉,便總是很缱绻似的。
往常紀淼淼見了他,會像見了空氣一般,眼神甫一接觸便徑直錯開,然而今日她的眼神竟落在了他身上,甚至停留了幾秒,才緩緩挪開。
陸暄耳根一下便紅了,他習慣了她當自己不存在的态度,這才敢大着膽子看她,可她今日卻竟然一反常态,這讓他有種自己的幽暗心思全部被人剖開了曝在烈日之下的羞恥感。
好在紀淼淼的眼神也并未停留多久便移開了,讓陸暄終于得以喘息片刻,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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