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淼淼看着正與陸暄交談的兩人,心中感到一絲慶幸,擡腳跟了上去。
紀淼淼遠遠便聽到兩人與陸暄寒暄的聲音,似乎還模模糊糊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雖然心中好奇,但還是要裝作不情不願的樣子跟了上去。
她走得不快,陸瑜卻遠遠便見了她的身影,沖她招手喊道:“弟妹!”
這一嗓子喊得,饒是厚臉皮如紀淼淼,也不禁覺得臉熱,趕緊快走幾步到了兩人跟前,不情不願地見禮道:“兩位兄長好。”
陸瑾本想讓她不必多禮,虛扶的手已經伸到了半空中,陸瑜卻在一旁假模假式地還起禮來,沖她作了個揖:“弟妹不必多禮,以後我這不成器的弟弟,還要托弟妹照料了。”
紀淼淼沒忍住牽了牽嘴角,一邊覺得這陸瑜果然有幾分意思,一邊用餘光悄悄觀察陸暄的反應,見他隻是立在一旁,既沒有無所适從,也沒有局促不安,嘴角甚至帶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陸暄和這兩兄弟似乎比自己想象得要熟稔得多,紀淼淼暗忖。
不過這也不奇怪,若陸暄在陸府唯一的交流對象就隻是大字不識一個的錦瑤和一堆格局隻有一個饅頭那麼大的家丁,安能得太子青眼,成為未來的一朝首輔?
陸瑾見了弟弟不正經的樣子也并未阻止,隻是嘴角擒笑道:“阿瑜已是要加冠的人了,真的還如此不穩重?”
“诶!兄長這話說得便不對了。”陸瑜天生長了一張笑臉,即便不笑時嘴角也帶着三分笑,此刻一笑,更是眉梢眼角都綻放,讓人看了如沐春風,與白氏那副見誰都覺得對方欠了自己二五八萬的樣子截然相反,“兄長該把這話說給阿暄才是,轉眼便已經是成家的人了。”
陸暄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僵硬。
陸瑜和陸瑾雖然人不在陸府,可他們所在的私塾也在上京,陸家将私生子送去與将軍府嫡女沖喜這般轟動的事情,他們怎會不知道?然而若是知道,以陸瑜的修養,又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紀淼淼不禁有些擔心地觑了陸暄一眼,接着又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她自以為這番心思皆不動聲色,殊不知其實全都一點不落地落入了陸瑜的眼中,于是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二弟。”陸瑾責怪地看了一眼陸瑜,接着又轉向陸暄和紀淼淼道,“阿暄,弟妹,别在意,阿瑜他總是這樣,不會說話,心裡想的是一種東西,說出來卻成了另一種東西,我從小便看着他讓他改了這壞毛病,卻不料即便是上了私塾,由先生管着,讀了不知多少聖賢書,也改不掉他這詞不達意的毛病,大概是天生腦子裡便沒有這根筋吧。”
言罷,又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陸瑜。
陸瑜卻樂得挨罵,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高興,反而還哈哈大笑起來:“是啊,若非兄長總在一旁提點,便是隻憑着這張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臭嘴,我都早已被世家公子小姐們千刀萬剮了無數次了吧。”
紀淼淼在一旁看着這陸家兩位嫡子的互動,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再看一旁的陸暄,他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哥倆兒之間的嬉笑打鬧,隻是安靜地看着,嘴角帶着抹淺淺的笑意。
但不知為何,紀淼淼看着那笑容,卻覺得那其中藏着點不足與外人道也的寂寞。
她突然想到,原著中的陸暄,臉上也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嗎?
當他大仇得報,如願站到了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時,身邊卻空空如也時,心中可也會出現寂寞這種脆弱的情緒嗎?
又或者,他從小長大到,這種情緒本就是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長大的,以至于他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而今天不過是他恰巧遭逢喪母之痛,正是脆弱的時候,一不小心才會卸下盔甲,任由紀淼淼看到他這幅破綻百出的模樣。
“對了阿暄,”陸瑾忽然反應過來似的開口,“我記得你和紀家姑娘該是昨日才完婚的,怎麼今日不在将軍府,反從家裡出來了?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陸瑾身為長子,在為人處世的方面一向很有分寸,隻是見到陸暄和紀淼淼從陸府大門出來,甚至都沒來得及換下婚服,便将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陸暄在陸府是什麼地位,有什麼事隻能在陸家處理,答案自然不言而喻。陸瑾大抵也是怕傷害到陸暄,才把“錦瑤夫人出了什麼事”換了種說法問了出來。
即便如此,陸暄聞言,臉色仍然是迅速地褪去了血色:“我娘她,剛剛去了。”
“什麼?錦瑤姨娘她……”即便料到了必然是錦瑤出了什麼事,但陸瑾卻沒想到竟是這麼大的事,連帶着一邊的陸瑜,臉上的笑容也褪了個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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