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陸暄卻是一飲而盡,眼尾登時就紅了,用袖子掩了掩嘴,強忍着才沒嗆咳出聲。
是怕她笑話他吧。紀淼淼想,還挺可愛的。
若按流程走的話,下面便該是真刀真槍的了,原本立在一旁的兩個侍女都要開始替紀淼淼脫衣服了,卻被慎兒揮揮手遣散了去:“都散了吧,姑娘身體還未好全,受不得累,今日行了這些禮,已然做足樣子了,下面的你們便不用管了。”
兩個侍女應聲,行了禮便下去了,連帶着傧相還有其他服侍人的都出了屋,還順便帶上了門。
房間裡隻剩下陸暄、紀淼淼還有慎兒。
“姑娘。”慎兒喚道,想問她今夜該如何安排。
沒等她說完,紀淼淼便揮揮手:“你也下去吧。”
“姑娘?”慎兒擡起頭來,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剛剛自家姑娘竟然說了那樣的話。
陸暄聞言也擡頭看他,冷冷的眸子裡終于帶上了驚訝的神色,但随即又恢複常态——
不管怎樣,不過是換着法子折辱他而已。
紀淼淼不過擡頭看了一眼慎兒,借着原主的積威,慎兒當即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福了福身便道:“慎兒知道了。”
房門被關上之後,房間裡一時阒無人聲。
紀淼淼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我都知道,今日成婚,不過是迫于局勢,因此,我也明人不說暗話,待時機成熟,我們便和離,如何?”
陸暄擡頭,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紀淼淼雖然表面上淡定,其實緊張得直冒冷汗,直到過了一會兒,系統的警報聲仍然沒有響起,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氣,看到陸暄難以想象的眼神,接着道:“不用驚訝,各取所需罷了。”
陸暄低頭想了想,覺得這位雷厲風行的紀小姐不管幹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大概都不奇怪,更何況隻是在新婚當夜提出和離這種事情罷了:“知道了,待時機成熟,我自會奉上《放妻書》。”
“那麼,”紀淼淼道,“你我今夜開始便分房睡,隻是我今日剛剛恢複精神,書房還未準備好,這裡剛好有兩床被子,你便睡地上好了。”
陸暄點點頭,他什麼鬼地方沒睡過,更何況隻是睡地上,紀淼淼提出這種要求,其實已經比他的期望好太多了。
看着逆來順受的陸暄,紀淼淼心裡不能說不心疼,但為了不被扣除點數,也隻能在表面上裝作毫不在乎。
兩人簡單明了地達成一緻,紀淼淼便對着鏡子開始拆頭上的帽惑和花,也不知成親沖喜這種說法到底是誰發明的,這麼沉的東西,她一個沒病的人戴一天都快累出病了,更何況真正身體不好的?
卸下頭飾,烏黑的青絲垂下來,柔順地搭在紀淼淼的肩上,隐約還有桂花梳頭水的味道,紀淼淼頓時覺得輕松多了,正想躺到床上放松一下,卻聽到門外一陣喧鬧。
慎兒的聲音中帶着焦急和恐慌從門外傳來:“姑娘,不好了,姑爺……姑爺在陸府的娘要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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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婚禮細節參考唐朝,多有不實,請勿當真。
《去扇詩》參閱敦煌資料
第三章
紀淼淼聞言幾乎怔在原地——是了,她想起來了,這便是陸暄從此恨上紀淼淼的關鍵所在。
在原著中,陸暄的生母也是死在了兩人大婚的夜晚,陸暄雖從小生活在丞相府,但何曾被真正當成過陸家的公子,稱得上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長大,感情不可謂不深厚,即便陸暄從來便不是什麼忠孝之人,對後來的陸家也從不曾手下留情,但他對錦瑤卻覺得是真正的有情有義了。
原著中,原主初見陸暄便看不順眼,陸暄不如意了,她便高興了,錦瑤命在旦夕,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放陸暄回去見母親最後一面?
因此,鎖鍊加身,囚于囹圄,原主不僅将陸暄用鎖鍊鎖了起來,還将他關在了柴房,命人嚴加看管,一步也不許他踏出。
無能為力的陸暄除了像瘋狗一般狂吠、掙紮,什麼也做不了,隻是這些也是徒勞。
鎖鍊磨破了他的手腕,聲音也嘶吼到沙啞,最後,他的吼聲變得無力,身體血肉模糊,卻終于沒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面。
原主在他的身上、心上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疤,這也是一切恨意的開端。
原著中陸暄并非主角,對于他從前的遭遇作者隻是簡要地做了補充,不至于讓陸暄這個人壞得沒有理由,并沒有詳細描寫,但即便隻是這樣,紀淼淼當初看到這裡時就已經心理生理雙重不适了,一邊在心裡大罵原主變态,一邊在評論區哭喊“保護我方陸暄小可憐”。
而現在,這個冷心冷肺的變态或許即将變成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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