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語的一番心機話在柴卿月看來隻覺得可愛又可惜,一個模樣清秀的良家女被皇上陛下的一道聖旨就這麼送給了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和自己的境遇可謂是同病相憐了。
“如此看來,我該喚你姐姐了。”柴卿月主動去拉了小語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就坐,“那我喚你“小語姐姐”可好?”
柴卿月的笑容是那麼天真,她就像是一塊還沒經過後宮這個大染缸渲染的素布,幹淨,潔白。
燦爛的笑容讓小語有點晃神,自己多久不曾露出過這樣的無邪的笑容了,入了宮之後好像也沒在其他人臉上見過這樣的笑了吧。
如此看來,柴卿月是真的不适合這裡,那自己如果有一天能取而代之也談不上什麼錯不錯了的吧,隻能說是命運了。
“好。”小語回神了之後小聲應下了,可能是那點虛榮心作祟的緣故。
柴卿月笑了笑,沒去疑問剛剛小語為何失神,也沒去在意小語話裡略微的不敬。
第8章毫無征兆地病了
柴卿月昨晚與小語聊得話題有點多,睡下就比平時晚。興許是昨晚聊天時受的涼,也可能是昨天下午在書房就着了涼,第二天早上,柴卿月竟是起不來床,毫無征兆地病了。
躺在床上,柴卿月覺得嗓子啞得難受,一開口說話就像是刀子割般難受,便索性閉口不語了。
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像是一顆鐵球,重得擡不起來,安在脖子上讓人覺得十分沉重,也十分的不舒服。
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柴卿月隻覺得整個人都難受得要緊,都不舒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舒服。
太子府倒是一早就忘太醫院下了帖子,讓當值的院判過來看看,但好像太醫院那邊今日有什麼事耽擱了,竟遲遲未有人來。
正在書房處理政務的慕容司宸拿起桌上的茶盞,用力地攥在手裡,想了想,還是忍耐了一下,最終沒有摔下去,但語氣還是不太好:“太醫院那邊怎麼回事?什麼叫有事耽擱了?”
跪在下首的太監不敢答話,隻是把本就貼到地的頭又往下磕了磕,仿佛是要把地面砸出一個窟窿。
“算了,你先下去吧。”慕容司宸也知道自己這般責怪下人也無濟于事,奈何府裡的老大夫最近正好回了趟老家,徒弟又太年輕,再沒有确診之前不敢輕易用藥。
慕容司宸突然覺得有些束手無策,自己好像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感受。太醫院的院判究竟是何緣故沒來,慕容司宸覺得不用查也能猜到是淑妃搞的鬼。
自己的親生母親雖貴為皇後,但奈何不太受寵,一直得不到聖心。即使自己貴為太子,但對後宮之事也鞭長莫及。母後深居宮中,淑妃這些年仗着父皇的寵愛,明裡暗裡地和母後處處作對。
但幸好淑妃不曾育有皇子,不然還真的是麻煩。
不過,自己的三弟倒是和淑妃走得有些近了,這個得好好注意下了......
“走,去映雪閣。”慕容司宸把茶盞重重地摔在了書桌上,滾燙的茶水因為杯身的用力搖晃從茶盞裡灑了出來,暈染開了一小幅黑白的水墨畫。
迷迷糊糊中的柴卿月似乎是感受到有什麼人從外面進來,想睜開眼睛看看來人,卻迫于眼皮的沉重而放棄了。
旁邊的人在嘟嘟囔囔地說了什麼,柴卿月聽得不是很真切,隻是覺得他們的語氣似乎是很尊敬的,便也就猜到了來人是太子慕容司宸。
慕容司宸皺着眉看着床榻之上病恹恹的人,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病美人。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覺得柴卿月似乎真的不适合,她還是笑起來會比較好看。
“太子妃怎麼會突然病得這麼重?”慕容司宸語氣不善地質問着映雪閣裡的下人。
照顧太子妃的人顯然是沒有想到太子會親自過來看望太子妃,不是說太子妃不受寵麼?成婚至今都沒有落紅。
怎麼這會太子會突然跑過來質問?
“奴等不知,請太子恕罪。”一屋子的奴仆沒有想那麼多,直接跪地告罪。
慕容司宸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下人,就知道這些人沒有照顧好自家的太子妃。這些奴仆向來都是踩地捧高,自己最近幾日确實是欺負了一下柴卿月,沒想到底下人竟做到這個地步了。如此想來,還是得感謝柴卿月的這一場病了吧,讓自己也見識到自己府裡人的德行了。
“算了算了,下去吧,以後好生照看。”慕容司宸擺了擺手,這個錯歸根究底還是在自己身上,現在再去責怪旁人也無濟于事。
看到衆人準備起身,慕容司宸又補充了一句:“卿月怎麼說也是本宮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們往後可不能怠慢。再有下次,直接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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