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沣立即接道,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先用滿清十大酷刑輪番上陣,他還能留得命在,就讓他在琴兒面前磕九十九個頭,再用八台大轎擡着琴兒走遍重慶,他自己坐進囚車,一路走,一路道歉,最後再寫張罪已狀诏告天下,并保證今生今世對琴兒和言言都要不離不棄,寵愛有加……”
艾沣自顧自地說着,完全沒有看到身後那張臉變得越來越黑。
“沣,你是看小說看昏了頭吧?這你也想得出來?就關雄那塊兒頭,你能對付得了?”莊哲宇捂住言言的嘴,賊笑着問她。
她不屑地一甩頭,“塊頭大有什麼了不起?山大無柴樹大無丫,還不是屁一個。”
這一甩不打緊,餘光似乎掃到一個龐然大物,幹脆扭頭,卻又視若無睹,因為她的眼光落在了嬌小的琴兒身上,沖過去拉住她的手打轉,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她完好如昔時,才又看向龐然大物,完全不為當才的話不好意思,甚至更挑釁地看着他,心裡測算着他會出什麼招、自己要用什麼招反擊。
出乎意料地,他向着她鞠了一躬,吓得她跳到了旁邊。“姓關的,你腦子打鐵了?我還沒死,你不用向我鞠躬。”
他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惱怒,一臉誠懇地說:“謝謝你,艾沣,我隻聽說你對琴兒好,沒想到,你為她付出那麼多,我是真心地感謝你照顧她母女倆。這幾年,我太對不起她們了,現在我回來了,我要盡我的責任,我會跟琴兒登記結婚,讓琴兒有老公,讓言言有爸爸。我跟琴兒商量好了,言言以後不再叫莫言,她的名字叫關艾。”
他的話,讓艾沣驚在當場,張大的嘴半天合不攏,她真沒有想到這個傲氣與霸氣十足的男人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言言已經從莊哲宇的懷裡滑下了地,向關雄跑去,不知是莊哲宇教她的,還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她撲到關雄的懷裡,摟緊他的脖子,很大聲地喊了聲“爸爸”。
這一聲,也将艾沣喊清醒,她一個激靈,想起了前會搜腸刮肚想起的滿清十大酷刑,怎麼就沒有了用的必要了呢?
“不行,雖然你說的話很感人,那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又像當年騙她一樣的甜言蜜語,誰知你哪天又丢下她們,琴兒可禁不起再一次的打擊。所以,我不能讓琴兒跟你走,你得在我的視線範圍内,接受我的審查。”
“艾沣!”
莫琴輕聲地開口,卻被艾沣打斷:“琴大媽,你再護着他,當心我翻臉。”
關雄拉過莫琴,攬進懷裡,護着,濃眉向上一挑,“你要怎麼審查?”
“還沒有想好,不過,你不能離開重慶,你先在這裡把她娘倆安頓好。”
“我這次來就沒打算再離開,這裡是琴兒的家,也就是我的家,福建那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喲,原來是沒人要了才來這兒的啊?”
“不管你怎麼認為。我都會讓你滿意地看到我是怎麼對琴兒的。你若想雞蛋裡挑骨頭,也不能阻止我跟琴兒,我一樣會娶她,在她的生日那天,就是五天之後。”
“我的審查你當作****?”
艾沣的氣又上來了,張牙舞爪地大有撲過去跟他拼了的意思,莊哲宇攔腰抱住她,勸解地說:“人家夫妻的事,你就不要瞎攪合了。”轉身對關雄抱歉地一笑,“她就這樣,讓你見笑了。久别重逢,我們就不打擾了。”不顧艾沣的掙紮,打橫抱起走向門外的車子。
祁硯在第二天從莫琴口裡聽到了她跟關雄複合的消息,很是為她高興。“莫琴,聽了你和他說的話,我也肯定了,關雄會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他會是你最好的歸宿。”
“我是有了歸宿了,可是你呢?祁硯,你現在還是很愛艾沣吧?”莫琴在電話這頭問他。
沉默之後,隻傳來歎息,她知道還有下文,靜靜地等,終于,聽到那邊傳來憂傷的聲音,“我想,我這輩子就隻愛她一個人了。”
“你回來找她吧!我不再是你們之間的阻礙了。”
“莫琴,你從來都不是我們真正的阻礙,是她自己給自己套了一副心靈的枷鎖。而今,我也給自己套了一副同樣的枷鎖。”
她很吃驚,“這話怎麼說?”
“莊哲宇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如艾沣跟你一樣。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莊哲宇對艾沣的好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已經說過要娶她。祁硯、莊哲宇都是自己的好朋友,我怎麼能鼓動他們去争女人呢?艾沣,更是親如姐妹,我怎麼能讓她一次又一次地痛苦選擇呢?
這,這事該怎麼辦?
莫琴傻住了,對着電話不知再說些什麼,沉默、兩邊都沉默,最後也不知是誰先挂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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