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并沒有因為這些聲響而打擾他的深思。
“喲,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男人都跑女廁所來了,偷情也要選個地方啊,看你也長得人模狗樣的,這臭哄哄的地方也感興趣?”
這個婦人的嘴可真不一般的臭,任誰都聽得想打人。艾沣和莊哲宇同時進來了,各揚起手再落下,正好,一人一邊,那婦人的臉立即變得通紅,跌坐在地上不依不饒地放聲撒起橫來。
祁硯有些不知所措,腳像被釘了在地面,一動不動隻看着。
莊哲宇拉起他和艾沣就向外跑去。
艾沣側頭看了看祁硯,雖然并列,可是與自己仍是兩步的距離。“認命吧,我們的距離總不能為零。”念想間,不自覺在握緊了莊哲宇的手。
他疑惑地看向她,突然又似了解地點了點頭。
祁硯再次離去了,他徹底确定,他和她已經不可能了,除非莫琴至今仍愛的那個男人也同樣愛着她、回來娶她。
可是,那個男人在哪兒?就算找到他又能怎麼樣,從他的所做所為來看,他已經不愛莫琴了。
艾沣,今生,我是不可能擁有你的,來生吧,我一定不會再次錯過了。
“莊哲宇,你是不是也喜歡艾沣?那麼,請你好好照顧她吧!我,以後都不會出現在她面前。我也不會再開演奏會了。沒多久,就沒有人會記得我。但我會永遠記得你這個朋友。”
莊哲宇看着手機裡的這條短信,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一連數天,他就似從人間蒸發掉一樣。
“你跟艾沣是那麼的相像,你們沒能在一起,真是老天的捉弄。當初,她要你娶她最好的朋友,而今,你要你最好的朋友娶你愛的女人,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祁硯,這是你的心願嗎?”
莊哲宇不曾撚過煙的手指此時夾着一根細長的香煙,站在窗内隔着紗簾問晚霞。
點燃,變得紅紅的煙絲落在紗簾上,帶起煙霧味道之外的另一種味道,他笑了,再次如發洩般狠狠地将煙頭落在紗簾上,一個、兩個、三個……香煙熄滅,紗簾也變得面目全非,他扔掉煙蒂,滑坐在地毯上,抱着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天全黑了,房間裡沒有燈光,在黑暗中,他站了起來,将一包煙全部點燃,抛起,再落下,如煙花一樣,在黯黑的夜裡劃出一道道亮麗而頹廢的傷。
他笑了,帶着眼淚笑了。
“硯,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艾沣的,如果可以,我會娶她,盡我的最大能力去愛護她。永遠、永遠……”
第六十七章希望.失望
莫琴也不知道祁硯在哪兒,隻是偶爾的電話裡,他會報一聲平安,之後問問艾沣好不好,關于艾沣,每次都是話都嘴邊又止住。他怕聽到她愛上誰,甚至會嫁誰的消息,可是,又很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艾沣将對祁硯的愛深深埋藏起來,表面上裝作已經忘記了他。隻是,她無論如何也騙不過莫琴和莊哲宇,更騙不過自己。
莊哲宇開始履行對祁硯的承諾,不再四外旅行,把全部精力放到了艾沣身上。一貫擔心他對她隻是玩玩的莫琴,也開始改觀,也開始覺得他會是一個好老公。
“宇,我想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愛艾沣?”在花店裡,莫琴對不時仍來幫忙的莊哲宇開始了審問。
“當然是了。這麼長時間來我對她做的什麼你看不出來?”
她看着他,他正經的表情增添了幾分信任,她暗暗點點頭,“正因為我看出來了,我才這樣問。”
“這我就不懂了,為什麼看出來了,還要問?”
“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你是祁硯最好的朋友,你們都是我關心的人。”
“那就謝謝你的關心了,如果祁硯再給你打電話,你告訴他,不久之後,我就會娶艾沣,希望婚禮上可以看到他。”
“他還是沒有跟你聯系嗎?”
莊哲宇苦笑着點頭,“自他離開半年了,從沒給我一個電話,隻是有時發個短信,告訴我要好好對待艾沣,當我打過去,總是關機。我知道,他仍然很愛艾沣,他希望照顧艾沣的人是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痛心地讓我去照顧她?這都是怎麼了?”說着說着就成了喃喃低語,眼淚也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可他自己的沒有覺得,任淚水輕輕滑落,旁若無人地動情哼唱:“我用情付諸流水,愛比不愛可悲,聽山盟海誓曾經說的字字都珍貴,想你溫柔的雙臂,會甜蜜的圈住誰?”字字如泣,聽得莫琴也好想跟着哭。
“老闆娘,買花!”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悲情。
“我去替你送花,給我地址。”莊哲宇用手背悄悄拭淚水,胡亂地拿了把花走出了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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