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認真看。”
少司命默默瞄去,左護法大人神色如常,可白皙的皮膚出賣了他,耳根為什麼這麼紅?
星魂握着少司命的手緩緩運筆,慵懶的嗓音就響在她耳邊:“讓你學書法不隻是為難你,也在為難我。”
少司命的臉瞬間比星魂的耳根更紅。
“既然如此,就學一個字吧。”星魂收回原本握着少司命的手,點了點絹布上的字,“什麼時候寫好了,再謄到給我的拜年竹簡上。”
少司命盯着布上的字發懵,她本以為星魂就算不讓她把剛才為東皇寫的賀文抄一遍也至少會讓她學着寫“恭賀新春”之類的祝福,可這個“羅”字是什麼意思?
左右都猜不透星魂的心思,少司命索性乖乖開始臨摹。不得不說陰陽家真是等級森嚴,五部長老隻有竹簡可以用,左右護法殿卻是綽綽有餘的絹布。少司命看着上好的絹布有些下不去手,可擡頭看了一眼星魂戲谑的眸子,還是不得不落筆。
等武陽顫顫巍巍将木部幾十卷的竹簡搬來放在星魂案邊行禮告退後,星魂才收回了看着少司命的目光,從架上重新拿起一支筆蘸墨開始替少司命寫着賀詞。
要寫這麼多賀詞還不能重複,這對自幼出口成章的星魂來說并不算難事。隻是筆迹應該寫到什麼程度最好,讓星魂頗費了一番心思。去年年關之時,不論東皇月神還是其他四大長老都識得他的字迹,若不做些變化直接落筆,必定露餡。
身邊少年身上淡淡的茶香萦繞在少司命鼻尖,距離這麼近讓少司命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卻又不敢去看他。直到整整一匹絹布都寫滿了“羅”字,少司命才偷偷偏頭看看跪坐的筆直正心無旁骛替她寫賀詞的星魂。
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見他認真的樣子,可少司命依然每次都會被他深深吸引。
桌案就那麼大,星魂就算沒有刻意留意,眼角餘光也早就看到了盯着他發呆的少司命。嘴角微翹,星魂難得沒有拆穿身旁的少女,手中毛筆不停很快将最後的一卷竹簡寫完。
将毛筆放下,星魂挑眉看了看一邊的少司命:“練好了?”
少司命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手中毛筆滴下的墨汁已經把面前的絹布暈開了一大片墨漬。
星魂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伸手又扯過一匹絹布:“寫吧。”
少司命深呼吸一口氣,提筆重新蘸墨。
早在看到少司命練習的那匹絹布上的字迹時星魂就知道他的教學似乎沒有什麼效果,等少司命寫出來以後果然沒出他的意料。
“是我的教學水平太差,還是你悟性太差?”星魂望着那個羅字無奈歎息。
少司命躊躇,所以左護法大人這是在表示不滿?
星魂起身叫來武陽讓他再次把寫好的竹簡搬回木部後,看了看少司命:“你也回去,準備晚宴。”
少司命同樣起身欠身行禮,猶豫一下還是擡手留下四個翠綠的字迹:“多謝大人。”
“謝我什麼?”星魂戲谑道。
少司命垂眸,謝他一直在東皇面前低頭為她求情,謝他一直在任務中保護她,謝他一直在默默幫她解決大大小小的麻煩卻從未要過什麼回報,謝他一直這麼相信她……但是這些話,她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少司命曾認真思考過初見的那夜星魂為什麼會放過她,又為什麼會在陰陽家芸芸衆生中唯獨信任了相識最晚的她。因為他們年紀相仿,因為她根基最淺對他構不成威脅,因為她從不開口淡漠一切所以不會出賣他?少司命想過無數個理由,但卻不願意相信其中任何一條。很多次她都想問問星魂,卻每每在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後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大概還是懦弱的吧,因為害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甯可讓這個問題一直深埋心底。
星魂隻是一句随口而出的戲言,從來沒想要在少司命嘴裡得到什麼答案。一夜未眠深感倦意的星魂暫時沒有心思去猜少司命又在胡思亂想什麼,負手邁出房門徑直轉向寝殿。
少司命默默注視着星魂的背影,心底無比愧疚。一直為她善後,他也很累吧……
夜幕降臨,大司命再次邁進木部長老院的書房:“你該不是把所有的竹簡都讓星魂大人替你寫了吧?”
少司命默默放下毛筆,心虛的将滿滿都是“羅”字的竹簡倒扣過來,這才擡頭看大司命。
“别緊張,隻是因為我了解你,知道那些句子你寫不出來才猜到都是星魂大人的手筆。”大司命安慰道,“大人換了一種字體,東皇閣下他們應該看不出來。”
少司命囧,星魂到底用了多少佳句,讓同樣對琴棋書畫一竅不通的大司命都看出來這不像她的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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