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華聽罷看了看風子空:“找到他們,告訴他們陰陽家試煉的消息。”
“他們還會聽屬下的去闖骊山?”風子空納悶。
自家公子一向喜歡坐山觀虎鬥,利用别人達成自己的目的,會下達這種命令他并不意外。但這次墨家道家等人剛剛因為追雪樓放出的消息吃了大虧被劫走姬如,這筆賬是要記在他這個答應過尋找焱妃位置的神秘人頭上的,怎麼可能還相信他?鬼谷縱橫并不傻,恐怕現在早就明白被人利用了。
“一無所有的賭徒,總是更加無所顧忌。”
夜流華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失去的了,何況荊轲那個成為墨家巨子的兒子可相當看中高月。”
風子空怔了怔,低聲笑了起來:“屬下明白了,焱妃的位置也并不是屬下洩露的。”
“如果劍聖足夠聰明能想起本公子當年在鹹陽的傳言,結合我現在追雪樓老闆的身份,也不難猜到你是誰。”夜流華笑了笑。
風子空表情一僵:“不能吧,蓋聶當年還是秦皇侍衛,根本沒有見過屬下啊。”
“傳承于道門卻并非道家弟子,何況實力不凡,這樣的人整個大秦也數不出幾個。”夜流華挑眉,“你大概是最出名的那個。”
風子空看着公子一臉輕松的樣子抽了抽嘴角:“屬下被猜到,意味着獄網即将暴露,這對公子有什麼好處?”
“從找到少主複甘家之仇的那一刻,獄網就注定藏不住了。”夜流華搖了搖頭,“我不參與王室紛争已經是江湖周知的事,所要保的隻有少主而已,這和他們反秦沒有任何沖突。即便被發現獄網的存在,他們若不想樹立一個敵人,也隻能裝作不知道。”
風子空聞言頓時放下心來,笑道:“說不定,他們還想争取我們的支持。”
“呵,這種心思,還是勸他們不要有了。”夜流華揚起嘴角,“獄網随時待命,集結的死士都不要進入鹹陽。保證少主安全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總要留有足夠的力量最後完成複仇。”
“公子放心。屬下這就返回太白山找到蓋聶他們。”風子空躬身行禮。
夜流華擺手示意他退下,又看向風玄信:“你來陪我練劍。”
風玄信頓時一驚,連忙就想推辭:“那晨曦和少主那邊……”
“真剛前往骊山,就說明趙高想讓東皇太一自己動手鏟除少主。在少主回骊山之前都是安全的。”夜流華打斷他。
風玄信愁眉苦臉還想掙紮一下:“屬下的劍術恐怕入不了公子的眼啊。”
夜流華詫異的看他一眼:“你似乎從未見我練劍。”
風玄信眼皮跳了跳,夜流華佩劍的時候他地位低微無緣得見,等他有資格面見公子,夜流華卻已葬劍。
身為三年前才上任的信堂堂主,他确實沒見過夜流華出手,但是他見過風子空出手啊!夜魂統領風子刹大人指點十三太保武藝時曾歎息過公子劍術整個獄網中無人能及,連風子空大人單純比拼劍術都要甘拜下風,如今棄劍實在可惜,這總不會是騙他們的。
夜家世代習武,能讓獄網一群桀骜不馴的殺手死士心甘情願賣命,夜家少主流華公子的武藝還用說嗎?
“怕什麼,我還會殺你不成?好歹你也是十三太保之一,而這柄玉塵已經被我葬了四年。”夜流華搖了搖手中的玉塵輕笑一聲,“現在我周圍也沒有比你實力更高的人了。”
“那屬下隻好從命了。”
風玄信無可奈何跟着公子往外走,目光卻在不住打量那柄玉塵劍。
玉塵劍不是一把普通的劍,這種不普通并非是堪比所謂劍譜名劍的質地和鋒利,而是它的象征意義——夜家傳承之劍。
當年一手建立獄網的夜忠從道門師父手中獲賜玉塵,正是用此劍斬殺了害夜家滿門殉國的桓府奸佞,報了夜家之仇。
獄網建立之初,夜忠就曾下令見劍如見他,玉塵劍成了夜家家主的象征。可惜後來第二代夜家後人一死一傷,夜忠走火入魔發瘋逼的夜流華出手奪劍,卻因夜忠主動迎來而一劍刺偏誤殺夜忠,從此玉塵劍未等傳承便随夜忠屍骨葬入碑下。
但不管怎樣,獄網令從第一代死士成型時便在獄網首領手中,而玉塵永遠是淩駕于獄網令之上的存在,是夜家的信物,在獄網死士心中的地位就如同雪霁在道家弟子心中的地位一樣。
也不知少主是如何勸服公子的,讓這柄玉塵深埋四載後終于重見天日,也讓他能親眼見識到公子的劍術。風玄信思量着,對星魂不僅多了幾分好感。
一個能開導公子的甘家少主,應當也不會把獄網單純的當做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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