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臉色相當不好,這次行動不但沒有帶回姬如,反而讓流沙抓住了少司命,這讓他們回去如何向東皇交代?
“星魂大人也并沒能拖住蓋聶和流沙。”月神咬牙,“隻要再多一炷香,姬如……”
“一炷香?不如月神大人自己去試一試,鬼谷縱橫聯手的滋味?”
星魂諷刺的站起身來拍了拍法袍上粘的些許泥土。
眼見星魂似乎并沒有受多大傷,月神皺眉,難道是她的動作讓鬼谷縱橫放棄了幹掉星魂,間接救了星魂嗎?這個想法真是讓她如同吃了蒼蠅一樣膈應。
“現如今,如何向東皇閣下交代?”月神最終開口問星魂。
“自然是如實相告。”星魂冷哼,“或者月神大人再去試一試,搭上大司命?”
月神努力平複一下心緒,頭也不回的向陳倉城走去:“那就走吧。”
……………………………………
風子空趕馬車趕得很穩,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殺手頭子。少司命坐在馬車中,一邊調息自己消耗内力過度的些許内傷,一邊不可抑制的擔心星魂的處境。
風子空不會騙她,星魂一定已經在獄網幫助下從鬼谷縱橫手中全身而退。但是,任務必定失敗了,東皇面前沒有人可以幫助他。
不知不覺間,少司命已經和星魂一樣信任了獄網,有風子空在身邊後完全不再擔心自己的安全。一路擔憂星魂想的出神,少司命甚至沒有發現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風子空的聲音在車外響起:“一線谷到了,請長老下車。”
少司命猛然回神,整理一下衣擺走下了車。
和第一次進谷不同,這一次少司命并未中築夢之術,甚至連夜流華口中的結界都沒有發覺。布下一線谷結界的人,對道家之術的理解比她想象中還要深入的多。
風子空将少司命帶出那個滿是機關的山洞,正要拱手一禮離開,少司命卻擡手在空中寫出三個字。
“夜流華。”
風子空一怔:“長老想見公子?”
少司命微微颔首,擡步就要往前走。
風子空無奈的出聲叫住往石殿方向去的少司命:“長老,公子現在不在谷中。”
少司命蹙眉回頭看他,用眼神質問夜流華在哪裡。
“表面上公子還是追雪樓的老闆,自然要時常回去。”風子空一攤手,“臨行前公子有命,讓在下好好照顧長老。長老有什麼疑惑,但說無妨。”
少司命默了片刻,擡手又是兩個字:“星魂。”
“在下不是早就說過,星魂大人沒事嗎?”風子空納悶。
少司命聽完也沒什麼反應,靜靜看着風子空等着後文。
風子空深吸一口氣捏了捏眉心:“少司命長老,在下不是國師大人,也不是大司命,實在猜不出來長老想問什麼。請長老不要那麼惜字如金,把話寫完整了好嗎?”
少司命抽了抽嘴角,事實上她能對除星魂大司命以外的人寫下四個字,已經是考慮過風子空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之後的做法了。
“如何幫星魂逃脫懲罰。”
急切的想知道獄網的動作,少司命不得不破天荒的一口氣寫了九個字。雖然還是少了主語,但這已經足夠風子空理解了。
果然,風子空想了想,遺憾的告訴少司命:“獄網沒有辦法左右東皇太一的意志。在陰陽家潛伏的殺手剛剛進入不久,現在使用隻能給陰陽家添一點麻煩而已,遠遠不足以撼動陰陽家根本。既然國師大人不想脫離陰陽家進入獄網,那麼獄網無法保障他在陰陽家是安全的。至于後續如何行動,還是要看公子的決定。”
少司命暗暗歎了口氣,風子空的話她也有所預料,獄網再厲害也不可能短短數日就有在陰陽家内部掀起風浪的能力。
風子空察覺出了少司命的失望,連忙開口安慰:“長老放心,公子不會不管國師大人安危的。隻要公子覺得有必要,獄網随時可以不計代價的血洗骊山。”
這個保證讓少司命稍稍安心了一些,不過她也有些詫異的看向風子空。這個獄網所謂的“首領”,似乎根本就是一個傀儡,完全沒有做決策的權力,唯公子夜流華馬首是瞻。
此刻,少司命和蓋聶等人的困惑竟不謀而合——這等實力的人,居然甘心聽從别人的命令而沒有一點不平之色。
“死士雖然短命,可人生在世,總有些東西是不能忘記的。”風子空微微一笑,“既然夜家能為甘家一個恩情守護甘家幾十年,所有獄網死士又何惜一條賤命?至于權力,更是虛無缥缈的東西。”
少司命心中一震,擡頭看向風子空,卻隻見風子空潇灑的拱了拱手。
“風玄醫已将治療内傷的藥送到長老卧房,請長老早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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