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我生在和平年代,如果是戰争時期,被敵人抓住的那一刻我就要自殺,否則靠我這張比腦子快無數倍的愛憎分明的嘴,什麼重要機密也要抖漏出去。
我的苦笑更加真切幾分:“那天晚上我不是去給學生上課,我是去機場送席珺了,當時沒跟你說,是因為……”
我能感覺到嚴丞深吸了一口氣,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良玉,你其實沒必要瞞着我,如果沒有交通工具,我完全可以送你過去。”
額角的青筋凸凸直跳,我知道自己嚴丞面前一分鐘也呆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我想跟她單獨談談。”
具體用了多大力氣才将陳小曼從現場拽走,我也不知道,隻是記得她在我身後一聲不吭,面上明明挂着經硬的淚珠,卻掩飾不住大獲全勝竊喜的神情。
程悠悠緊随其後,順帶着把李勤勤帶走,面前隻剩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此題無解。
“所以今天上午的課,是你臨時補的?”
程悠悠終于緩過勁來,見我緩緩點頭,繼續說:“你為啥不給我說啊?”
天可憐見!我真是臨時起意,我和席珺,真的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結束了,徹底結束!當時隻覺得,畢竟這麼多年的同學,雖說當不了朋友,也是高四的時候把我從自己心裡那道鬼門關拉過來的人,好歹也要送個行。
但我又怕程悠悠和嚴丞想歪,以為藕斷絲連的感情死灰複燃,隻能擅自行動。
我不知道這亂麻一樣的證詞應該從哪兒開口,現在隻有一個蒼白的問題不斷撞擊我的大腦:“陳小曼,你是怎麼知道我去送他的?”
像是變戲法一樣,那張剛才還淚眼朦胧的臉而今面目含春,她将眼角的淚痕擦幹:“忘了告訴你,我姑母的丈夫也姓席,他是我的表弟,隻不過我們從小就不太和睦,我看不慣他,他也看不慣我,從不聯系。”
李勤勤估計覺得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太大,每多聽一個字都是給自己的心髒增加負擔,直接叫了輛車,馬不停蹄逃離“案發現場”。
我不知道現在應該用一副怎樣的表情,隻是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寫着四個大字:我是傻帽。
“所以說,當時下藥那件事自然也不是徐純說的?而是你姑姑親口告訴你的?”
陳小曼若無其事點點頭:“我沒說是徐純告訴我的啊,是你自己先入為主,覺得我們兩人關系好,所以才這樣。”
打架講究抓人的軟肋,吵架和辯論也一樣,這個世界上沒有嚴絲合縫的東西,邏輯,人事,全是如此,我深知,陳小曼的軟肋就是嚴丞。
我冷笑一聲:“陳小曼,你看過《羅生門》嗎?”
這是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她隻是皺眉看着荒唐的我,像是在看一朵即将凋敝的花朵,滿眼的神情,就是憐憫。
那确實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果是剛才那些瑣事,我根本沒打算跟她計較,但是那個眼神就像一計利劍,直接穿透我的心髒,在危險邊緣劫後重生,剩下的念頭隻有迎戰到底。
我真的恨透了這樣的眼神,從小學的時候班主任在課堂上告訴大家:“不要欺負跳級來的新同學,她沒有父母。”這句話的時候,全班的眼神簡直如出一轍。
“不要欺負我這個跳級的學生”,跳級,就代表我從小比他們都優秀,而不用看原生家庭的成分究竟是什麼!
想到這兒,我腦中剛才的木讷一下子被敲醒,甚至上前兩步,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
盯得她渾身發毛之時,我緩緩開口:“那個家奴在看見拔死人頭發的老妪的時候,你覺得他心中到底有沒有憐憫?”
陳小曼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輕笑:“你不用知道,因為我已經決定,當強盜了。”
第三十二章告白
我從沒想到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惡毒又直逼人心,陳小曼好像聽懂什麼,卻又有些不确定:“不可能,你不會是這種人。”
我笑道:“你太自信了,憑什麼我就一定要當那個好人?就要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或者人一件一件讓給别人?席珺是這樣,嚴丞也是這樣。我不是聖人,所以這一次,就算我不喜歡嚴丞,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我頓了頓,看着馬路對面閃爍的燈火,led燈上跳動的倒數字符直擊靈魂,二十五歲的第一天已經接近尾聲。
“你應該高興才對,因為我終于肯正眼看你,将你當成我的對手了,不是嗎?”
她無非就是想要我放棄嚴丞,所以像遛狗一樣把我耍的團團轉,并且在我最親近的人面前拆台,讓我們的關系支離破碎,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想把早以為是自己囊中之物的東西要回來,不被我這個半路殺出來的人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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