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仵作師徒來得晚且不說,方才又特意在門外大放厥詞,顯然是有恃無恐。卻不料在外面的一番話,被不請自來的王祿聽了個清清楚楚,而這位縣丞老爺的臉上,立刻就是勃然變色!
當仵作師徒二人硬着頭皮走進廳堂,一眼便瞧見了王祿那筆直如松的身影,登時僵在了原地,随後誠惶誠恐地向着王祿施禮。
王祿冷冷地掃了這兩個人一眼,又看了看張辰,隻見後者默不作聲地搖頭示意了一下,這才強忍着沒好發作。
仵作這個行當自古有之,也算是三百六十行裡面的一種。
然而,身為賤役的身份,使得他們的後代無法參加科考,更難以轉行。因此,這一行當基本無人問津,鮮有人願意涉足其中。
因此仵作這一職業往往都是師徒傳承,或是子承父業,長此以往漸漸成了稀缺群體,但偏偏刑罰案獄卻少不了他們的身影。所謂物以稀為貴,隻要運作得好,常常是掙得盆滿缽滿。
譬如像是打架鬥毆、傷人緻死的案件,那麼同時動手的這幫人裡頭,究竟是何人弄出了緻命傷,這可關系到量刑的輕重,案犯們為了保命都會競相給仵作送禮。
若是涉及到人命案子,那便更不在話下。
但也正因為他們手裡有錢,卻又被人歧視和排斥,往往性格乖張。又自持祖傳的手藝不怕被縣衙辭退。
所以仵作這個行當,屬于誰都不願意惹的特殊人群,使得其中不少人對待工作敷衍了事,錯誤百出,十之七八。在這個行業中,真相與謊言交織,讓人難以分辨。
可今日這對師徒卻沒想到,王縣丞居然會親臨義莊。
這下倒好,本來依着紀都頭的意思,想給這個張辰一個下馬威,結果反倒弄巧成拙。
算是好不容易等來了仵作,又見張辰隐隐示意,并無發落他們的意思,王祿便也揮了揮手,令他們趕緊開棺驗屍。
“請縣丞老爺示下,小人是依着屍檔,還是新驗?”仵作裡面那個年老的向着王祿請示道。
王祿斜眼一瞥,張辰隻是輕描淡寫地聳了聳肩:“都行。”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這一大一小兩個仵作的臉上同時又露出了輕蔑的神情。
果然這個年輕的貼司對驗屍一竅不通,說不定他此次參與驗屍,也隻是為了走過場,敷衍了事,所以他才會提出“都行”這樣的話來。
聽他這麼一說,這對仵作自然是選擇了偷懶,便走到了一具棺材面前,先是打開了棺材蓋,然後老仵作從身上掏出了之前驗屍的屍檔,也就是後世所說的驗屍報告。
“死者陳恪,眉州人氏,年三十二,身長六尺三寸,黑發短髯……”老仵作一邊念着屍檔,一邊指着屍首,一一向着張辰和王祿指示此人的體貌特征。
“死者口、眼具開,兩手散,身上衣裳并口、鼻、耳、發際,并有青泥入污,确認系溺水而死……”
張辰忽然走到棺材面前,眼睛凝視着裡面的屍體,一擡手就把老仵作手裡面的屍檔拽了過來,“啪”的一聲,摔在了老仵作的跟前!
“你!”老仵作霎時就要發怒,陡然間他又想起縣丞老爺就在旁邊,于是“咕噜”一聲,把下半句謾罵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敢問張貼司,可是對小人寫下的屍檔有疑問啊?若是懷疑小人驗屍驗錯了,不知錯在何處,還請貼司明示?”老仵作忍住了怒氣,陰陽怪氣地說道。
張辰眯眼看了看棺材裡面的屍首,忍不住掩了掩口鼻,要知道當此時節,天氣已經溫熱,再加上經過這幾日的停放,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一股特有的屍臭不斷從棺材裡面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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