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問暄汶:
“小姑娘,你應該很久沒來過這裡吃東西吧?我父母不管檔口已經有近十年了。後來是我姐和姐夫也經營了幾年,直到六年前我正式接手這個檔口,我姐和姐夫沒做。我現在的手藝都是我姐夫手把手教做這些菜。小姑娘,等會兒,細細品嘗一下,是不是舊時的味道?”
“好呀?想想,我應該有十三年沒來過這裡了,那時候的我才七八歲的孩子。若我沒記錯,老闆您應該姓高,高爺爺,高奶奶,高阿姨和伯伯。”
“對,我姓高的。小姑娘,等會兒我姐會過來,讓你們見見,看她能把你認出來不?”
“好的。”
說真的,當暄汶想到可以見到十幾年前的老故人,内心莫名就有種激動的情緒。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去把我姐帶過來。”
“好的。”
暄汶内心又湧上一陣激動。
“姐,你來這裡。你看你認識這位小姑娘嗎?”
暄汶打量着阿姨,在她印象中,阿姨應該是滿頭黑發,現在卻是滿頭白發了;還有,她還記得當時媽媽還稱贊阿姨說她臉上毫無皺紋,但現在魚尾紋深深印在阿姨的臉上。
暄汶不由感歎歲月不饒人,時光催人老。再想多一層,現在的媽媽不也是被生活催老不少嗎?
阿姨看着暄汶,再看向骅睿,然後笑着搖頭說:
“小姑娘,阿姨老了,記憶不好了。對不起,阿姨認不出你是誰?”
暄汶起身去拉着阿姨的手,學着當時點餐的聲音:
“高爺爺,高奶奶,給我們來一鍋山坑螺粥。”
阿姨聽到這句話,似曾熟悉,但一時她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把聲音。
“那是夏天的一個晚上,爸爸開着摩托車載着女兒和媽媽……”
“你是許妹妹。”
“嗯。高阿姨,您好!”
“一晃就是十幾年過去,你也從小丫頭成長成為一個婷婷玉立的漂亮姑娘。今天我和許妹妹再次相遇,這是緣分的安排。弟,今晚這餐,我來請。”
“不用,高阿姨。謝謝您,還記得我。”
高阿姨向周圍望一下,然後問:
“許妹妹,你爸爸和媽媽沒一起來?”
“沒有,我今天是和一個朋友先來。其實,前幾天我才從一個叫城市美食攻略看到這個檔口還在經營……”
“是啊,十幾年了,很多地方拆了拆,搬遷的搬遷,經營不善或其他的原因也有很多店鋪關門。唉,還好,我們的檔口唯一好處就是不用交鋪租,這也是我弟肯接手這個店鋪的原因。不然,這個檔口早就不存在了。”
“許妹妹,為什麼後來突然不見你們來吃宵夜?下次把爸爸媽媽一起帶過來。想當年,我們和你的父母也有許多的共同的話題,常常談笑風生的。”
暄汶沉默了一會兒後說:
“高阿姨,我們後來不來吃宵夜,是因為我爸因車禍去世……”
高阿姨聽到這消息後,笑容也消失。她伸手把暄汶抱入懷中:
“許妹妹,很多事情,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不是我們可以左右到的。你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這種突然其來的事故,更加會刺痛你和媽媽的心。我記得每次你們一家三口來這裡吃飯,都給這裡帶來歡笑聲連連的喜悅,很多客人都喜歡你們。爸爸對你和媽媽不僅是生活上支柱,也是你們精神上的支柱。許妹妹,以後就把對爸爸的愛全部給媽媽,好好代爸爸愛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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