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論想不想,他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
因為他一天裡來回的折騰,孩子下降的态勢很好,他甚至能感覺胎頭撐開他骨骼那種尖銳又令人頭麻的撕裂痛感,而他身後那處漲得要命,更不用說,在車裡就已經破裂的羊水還在順着他的腿往下淌。
糟透了。
喻野現在隻想暴揍謝潛一頓,但看見他臉上幹透的血迹又下不去手。
他的男朋友不知在沙漠裡經曆了多少緻命的兇險,他在他的定位消失的那一瞬想到了無數種絕望的情況,可謝潛仍舊像他許諾的那樣,飛躍千萬裡的距離,從天而降在他面前,簡直跟奇迹一樣。
他隻想擁抱他。
喻野狠狠摟緊了謝潛的脖子,謝潛習慣性地護上他的腰腹,偏頭就吻了上來。
劫後重逢,這本該是一個很有氛圍的吻。
“诶?你不是Omega啊,”Jake一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兩人親嘴,一邊吸了吸鼻子,“是Beta嗎?沒标記嗎?雖然是Beta也是可以臨時标記的嘛,等會,那你們這孩子打哪來的?”
喻野回頭惱道:“他媽關你屁事!”
這裡應當是一個黑診所,專門給上不了正規醫院的亡命之徒們提供治療。謝潛當然也不會去問為什麼喻野知道這裡。
林緻剛打了抑制劑貼了抑制貼,秘書在樓上另一個房間看護他,Jake于是被打發去當保镖,順便從高處監視院外的情況。
“老朱不在,估計是救了不該救的人,出去避風頭了。”
謝潛扶着喻野在房裡慢慢走動,聞言道:“你該不會是想來這兒做手術吧?”
“我他媽腦子有病才會讓那個沒執照的把我剖開!”喻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謝潛環顧了一下,角落的病床髒兮兮的,床單還殘留着血迹,垃圾桶裡帶血的棉球都溢出來了,雜亂地落在地上,牆上還留了半個血手印,看上去很像某個鬼屋場景。
隻不過櫃子裡藥品試劑擺的很整齊,托盤裡碼着毛巾酒精棉,還有泡在酒精裡的剪子,顯然是喻野剛來時準備的。這的确是喻野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場所了。
想到自己的兒子将要出生在這麼個感覺站久一點就要被莫名細菌感染的地方,謝潛鼻子發酸,禁不住吻了吻喻野汗濕的額頭,喻野揪了揪他背後的衣服,低聲道:“停,我緩緩。”
謝潛連忙停下腳步,喻野難耐地伸手握拳抵到後腰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吐着氣。
“腰疼?”謝潛将掌心貼着他後腰緩緩打轉。
喻野顯然疼痛正在升級,攀住謝潛的肩膀,不自覺地用力抓緊。
謝潛被他壓到傷口,“嘶”了一聲,喻野立即松開了他,轉身伏到沙發靠背上,将頭抵在自己小臂上,低啞地長長呻吟了一聲。
“你難受就掐我,我沒事。”謝潛小心翼翼地捋了捋他的背脊。
半晌,喻野整個人放松下來,偏頭看了謝潛一眼,他皺着眉,疼得眼角泛紅挂淚,說:“你怎麼傷成這樣?”
方才太黑,他都沒看清謝潛身上的傷痕,現在他們站在沙發邊,借着淡淡月光,他才發現謝潛肩頭都是血,大臂上裹着簡易夾闆,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啊?”謝潛偏頭才看見自己傷口撕裂了,笑道,“大意了,不是急着趕回來嗎,打得有點兒激進。”
喻野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謝潛坐到沙發背上,牽起喻野的手,叫他撐到自己腿上,說:“肯定沒你疼啦。”
“你的眼睛,變回來了。”喻野支起身體,忽然道。
謝潛靠近他,眨了眨眼睛,說:“你誇過我眼睛漂亮。”
“……放屁,什麼時候?”喻野眼神閃爍,掩飾地抹了抹額角的汗。
謝潛也不跟他理論,笑着抵住他鼻尖,問:“喜歡嗎,喜歡的話我以後都不藏了,不管多少人不喜歡我這雙眼睛,隻要你喜歡,我就不需要隐藏。”
喻野隐隐察覺謝潛仿佛想通了很多事,又仿佛決定了很多事,他摸了摸謝潛的眼角,認真地說:“喜歡。謝潛,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隐藏。”
謝潛覺得被喻野觸碰過的眼尾都是滾燙的,他輕柔地抱住喻野,“嗯。”
如果他的愛人和孩子需要他守護,那他不會再逃避,他的血緣,他的身份,都不應當是他的枷鎖,如果這些不再是他的枷鎖,那他重新接納謝潛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一生向往的自由便已經在他手中。
“不是我說,萬一我沒能拿到箱子呢?萬一我沒想到魔金是鑰匙呢?”謝潛給喻野按摩腰背,後怕起來。
喻野低弱地笑了一聲:“那誰叫我喜歡上一個傻子,活該呗。”
“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比如你非常相信我之類的,會不會談戀愛啊你?”謝潛氣得肋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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