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簡卓然又“哼”了一聲,然後道:“随便你,反正我知道你最愛打小報告!”
被簡卓然這麼說了一通,葉荻也不惱,隻是笑眯眯道:“喔喔,情願被誤會紅杏出牆也不告訴我你去幹什麼……小狗腿這回真的絕對采訪到了大人物!”
這樣說着,葉荻又壓低了聲音,道:“快告訴我,你的實習考核是不是有秘密武器呀!”
簡卓然:“……”
被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纏得實在沒有辦法,最終簡卓然隻能将葉荻也一起帶上。
簡卓然要去的地方,和電視台大樓所在的熱鬧繁華的CBD隻有一牆之隔,卻是一處破破爛爛的棚戶區。
葉荻雖然很小的時候便跟着身為外交官的父親在世界各國遊曆,可整個童年時期以及半個少年時期都是在北京度過的,但大小姐長到這個年紀,還從來不知道北京居然有這樣的地方。
她跟在簡卓然身後,才往棚戶區裡走了幾步路,便忍不住尖叫起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我還在北京嗎……嗚嗚嗚我懷疑你要拐賣我!”
簡卓然回頭看她一眼,無奈道:“之前實習生待的那個會議室,就你坐的那邊,打開窗戶往下面一看,就能看到這裡了。”
事實上,這種破破爛爛的棚戶區,哪怕在北京,也絕不是什麼稀有的存在。
迎着簡卓然平靜的眼神,葉荻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過于矯情了。
她臉上一紅,然後道:“哪、哪個正經人動不動就往樓下看啊……我平時都在努力工作好不好。”
從來都是被嬌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大小姐,這會兒深吸了好幾口氣,捏着拳頭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然後便跟着簡卓然繼續往這片棚戶區裡走。
可惜的是,金絲雀大小姐很快便再次破功。
坐落在道路兩側的平房低矮雜亂,擺在家家戶戶門口的雜物更是将道路襯得越發擁擠。
随着簡卓然和葉荻兩人往裡面越走越深,從路旁公共廁所裡飄出來的惡臭也越發強烈。
大概是因為昨夜才剛下過了一場大雨,這會兒路面上的一個個小坑裡積滿了雨水,而附近的公共廁所也遭了殃,正在往外漫着混雜着糞便和垃圾的污水。
葉荻是真的要崩潰了。
妝容精緻打扮得體的金絲雀大小姐屏住呼吸,提着身上那條真絲西褲的褲腿,踩着價格昂貴的小羊皮高跟鞋,踮着腳尖像演雜技一般慢吞吞地往前挪着。
簡卓然對這味道同樣有些不适。
她掩住口鼻,轉頭看了一眼葉荻,然後提醒道:“你再不好好走路,待會兒摔了,你全身都要遭殃。”
這話立刻叫葉荻一臉悚然地抖了抖,她本來想要罵簡卓然不安好心,但一想到破口大罵的話勢必要呼入更多有害氣體,于是重新屏住了呼吸,隻是惡狠狠地瞪了簡卓然一眼。
等簡卓然帶她到了那位劉姐的住處時,葉荻才知道,難怪這裡的環境這麼差,簡卓然也非要過來。
“劉姐”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一頭枯黃糟亂的頭發被紮成兩條小辮,骨骼粗硬的五官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消瘦,不再年輕的粗糙臉孔被搽得慘白,沒有半分顔色。
也正因為此,對方塗抹過口紅的一雙大紅唇,顯得格外突兀。
而最重要的是,“劉姐”,其實是個男人。
葉荻在國外念了那麼多年書,每年無論是學校裡還是學校外,都能親眼見證無數LGBT活動,甚至就在上個月,她還以實習生的身份,寫了一期關于rideMonth(同志驕傲月)的新聞。
因此第一眼見到“劉姐”的時候,葉荻就知道,這是一個transgender,跨性别者。
大概是先天基因、又大概是後天刺激……總而言之,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毫無疑問地對自己的生理性别認知有障礙。
他認為自己是個女人,所以才會做這番打扮。
也正因為此,附近的鄰居,或是善意調侃、或是不懷好意地取笑,他姓劉,所以被周圍人稱作“劉姐”。
劉姐的父母早亡,栖身的破舊平房是父母留給他的唯一财産,平日裡靠街道救濟和撿垃圾維持生活。
劉姐每次出門前,都喜歡坐在家中認真打扮一番。
他對“劉姐”這個稱呼很滿意,“我這個年紀,也不是小姑娘了。”
他又說:“我每次打扮得漂亮了,一上街,大家都看我。”
簡卓然一開始提出想要采訪他,他便欣然應允,似乎天生就不害怕鏡頭,也坦然赤誠到不介意暴露在任何人的目光裡。
算上這一次,簡卓然一共來看過劉姐四次,有時是來他的家裡,有時是和他約在附近的小公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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