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三人經過五天的飛行,終于是來到了一片赤紅腥臭,渾濁無比的海域。
他的雙瞳閃爍異樣光輝,看着空中一條開始變得黯淡的纖細命線,随即便朝着那命線所指引的方向而去。
“姜肆,這海域……”池魚看着下方的惡臭海域,心中有些驚訝。
“嗯,的确是血水。”姜肆點了點頭,肯定了對方的猜測。
而一旁到莫念君卻是無比吃驚,她自然也看出來了,這是血水。
可這海域,神識延展千裡不見盡頭。
卻又與那外界蔚藍海水,相互分離,井水不犯河水。
看上去詭異無比。
這一大片海域之中,竟全都是血和海水混合之物,那得要多少血液?又要死多少人?
池魚看着下方的一切,心中卻是泛起一抹愧疚,對着姜肆開口道,“姜肆。”
“嗯?”
姜肆低頭一邊往前飛,一邊看着懷中道小丫頭。
“感覺古籍記載,這片海域變成血海的罪魁禍首,是鲛人族。”
池魚說着,聲音弱弱的,眸子看着下方的無盡海域,眼神裡泛着一種複雜。
“我知道,不過這都是前人所為,你不必自責。”
姜肆開口,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血海綿延無盡,深不見底。
其死傷情況不言而喻。
要知道,曾經的整個東海,數量最多的生靈,便是鲛人族和海妖了。
而現如今,整個海域的主宰成了鲛人族,他們都子孫後代遍布整片東海,而海妖則隻能偏居于這腥臭不堪的血海。
加之海妖族的首領,海妖王,都隻是天衡後期而已。
足以證明,整個海妖族當時與鲛人族大戰時,恐怕差點被滅族。而這片被戰争洗禮的海域,恐怕并不是海妖們真正的祖地,而是鲛人族用以囚禁他們的牢籠。
畫地為牢,将所有海妖都局限于這片古戰場,生活在廢墟之中。
池魚聞言,不再言語。
雖然姜肆那麼說了,但她看着下方的血色,還是不免心悸。
她看的史書,隻知道當時的大戰殘酷。
可如今真正進入海妖領地時,才明白戰争究竟是有多麼殘酷。
比之姜肆當初在龍脈,一個人虐殺數百萬瑞獸,還要恐怖。
那數百萬生靈的血流成了河,而這一片海,又要死傷多少生靈,才能達到如此濃郁的程度?曆經無數歲月而不化?
這一切對于莫念君同樣是震撼的,她的世界觀,在離開雪原無言,隻有聽雪三域那一隅。
可如今卻是看到了、了解了諸多事物。
通過白瑤的話,了解到了什麼是一念坑殺數百萬生靈的壯舉。
當時她便知道姜肆是一個狠辣的人,魔頭心性。
可現在看到這血海後,她反而對于姜肆的認知,改善了不少。
三人又經過幾個時辰的趕路,終于是在荒蕪都血海之上停了下來。
此刻的天色已然接近黃昏。
大海的冬天沒有雪花,空氣也并不冷。
一股腥風吹過,撩起衆人都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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