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别愣着了!打120啊!”靳蕭扶着胡梅朝顧北吼了一聲。
顧北像是剛回神似的,“哦”了一聲才有跑進屋子打電話。
救護車裡溫度不高,顧北穿着一件半袖冷的全身的毛孔都像炸開了一樣,他看着醫生和護士給胡梅上了氧氣管,看着生命體征監測儀上的數值不穩定的變化着。
靳蕭坐在顧北身旁,他從身後将手搭上了顧北的肩膀,輕輕的捏了兩下,借此來給顧北寥寥安慰。
醫院裡的夜班醫生算是顧北的舊相識了,臨川這座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顧北他爸那點事情幾乎是臨川人都知道,除了顧北初中裡那些因為他爸而讨厭的人,自然也還有因為他攤上這樣一個家庭而心疼他的人,好在胡梅的主治醫生就是這樣的人,可是心疼他又能幫他什麼呢,什麼也幫不了的。
顧北對于醫生的歎氣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樣的地方每聽一次歎息就要多一分絕望。
“剛剛作了處置,用了藥,病人病情基本穩定。”醫生擡手在顧北的肩上拍了兩下,看似惋惜:“顧北,雖然你聽過很多次了,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你媽媽的病情已經惡化到了三期,我還是建議盡快籌錢換肺,不然的話你媽媽可能...”
“醫生,換肺的話需要多少錢。”靳蕭不敢繼續聽下去了,他來顧北家的第一天,胡梅就是那麼慈祥那麼和善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叫他蕭蕭,吃飯時候會囑咐他多吃,下雨的時候會讓顧北給他多拿一件外套,胡梅握着他的手拜托他幫顧北,謝他的畫面猶在眼前,他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胡梅躺在那裡。
“算上手術費和後期護理費、藥費,大概...”醫生比了一個八給靳蕭。
八十萬,放在臨川大多數家庭面前都是一筆巨款,放在顧北家就是一面牆,一面顧北爬不過去的牆,一面能堵死顧北所有希望的牆。
“你媽媽現在必須住院治療,僅僅靠吃藥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待會兒你來辦公室找我,我給你開張住院單,你抓緊去辦理住院手續。”
醫生走了,白大褂刮起的那陣帶着消毒水味道的風吹的顧北一陣眩暈。
靳蕭扶着顧北坐在了休息處的長椅上,他蹲在顧北的身前,攥着他的手,他撫摸着顧北的臉頰,溫聲說:“北北,你在這等着我,我去給阿姨辦理住院手續,辦理好了我會來接你。”
往日裡除了笑就是鬧,會單手插兜說靳蕭是小狐狸,要找個圈套把靳蕭套起來的顧北此刻臉色白的像一張紙,他坐在藍色的長椅上好像随時都會被那陣穿堂而來的風給刮走,他的眼神破敗,唇瓣發顫。
靳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夜間并沒有多少人辦理住院,他用自己從小攢起來的那張銀行卡給胡梅押了三個月的住院費。
他疾步朝休息處的長椅奔過去,距離顧北十幾米的時候顧北忽然轉過頭來看着他。
顧北望向靳蕭的時候,靳蕭慌了,他不顧迎面而來的病人家屬,撞了人連聲抱歉都沒說,他跑到顧北面前把自己辦理好的單子遞給了顧北。
“北北,阿姨的手續我辦好了,走,我們一起送阿姨去住院部。”
大約是跑的太快,靳蕭的手比顧北的指尖還要涼。
顧北用力的喘了一口氣,脖子上跳起來的青筋還有布滿血絲的眼眶充分的說明了他的崩潰。
他恍然想到了他第一次見到靳蕭的那一天,靳蕭就那樣戴着耳機站在政教樓的陽光裡,他摘下耳機問顧北剛才說了什麼,顧北發現靳蕭從那天起好像就是那麼耀眼,身上的衣服貴的不講道理,人也好看的不講道理,跟他比起來臨川一中所有的男生都得自慚形穢,就連高放也跑不了,靳蕭的成績跟他這個人一樣,酷,酷的不得了。
偶爾站在走廊放風的時候顧北有聽到過數學老師和其他老師路過時的交談,他們都在誇靳蕭,他們都說靳蕭隻要拿下了這次的奧數競賽,再加上他在之前那所學校獲過的獎,清北的物理系、化學系、數學系随他挑。
看着靳蕭那雙眼睛,顧北第一次拂開了靳蕭的手。
靳蕭将顧北的腕子攥出了一片紅,可他還是沒有握住顧北,被顧北給掙脫了。
顧北不顧發麻的雙腿,他撐着牆站直身子,他連眼睛都不敢眨的跟靳蕭說:“謝謝你,今晚麻煩你了,你走吧,床底下那個鐵盒子裡有錢。”想到這顧北不免笑的苦澀:“雖然那裡的錢也是你給我的。”
靳蕭每個月照常給顧北租床的錢和夥食費,顧北照常全都換成現金存在鐵皮盒子裡。
“去那裡邊拿了錢,你回家去吧。”顧北說的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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