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蕭叫了他一聲:“顧北。”
顧北側頭看過來的時候嘴角還有剛剛跟人打過招呼之後殘留的微笑。
“對不起,白天在學校的事對不起。”
顧北又轉了臉去看巷子沒再看靳蕭,他似乎并沒有把白天靳蕭對他的妄自揣測放在心上,他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語氣四平八穩不見什麼波瀾起伏的說:“白天不是道過歉了麼,非要聽我說句沒關系麼。”
靳蕭不知道說什麼了,他道歉隻是因為真的覺得很抱歉才會說對不起,并不是為了聽見顧北說那句沒關系。
顧北問靳蕭:“手還疼麼?”
靳蕭将冰塊從手上拿開,紅腫的地方已經消下去一些了,他試着做了個抓握的動作說:“沒事了,不疼了。”
顧北低頭去看靳蕭的那隻手,他眉心微微向上挑了一些,靳蕭在衛生間門口攔着他,冷靜的讓高放去取拖布來,砸門、跟着他進門、一拳放倒一個的場面就好像是上一秒才發生的事情。
他問靳蕭:“在衛生間門口為什麼攔着我?”
“你情緒太激動了,要是不攔着你你可能會踹門,那一扇門至少五百。”
靳蕭聽見顧北輕輕笑了一聲,顧北幾乎沒有發出聲音,隻是有些鼻音,鼻音短暫到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見顧北的唇角向上勾了勾幾乎不會想到顧北是在笑。
顧北又問靳蕭:“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麼?例如我為什麼聽到陳決被秦子明他們欺負會這麼激動。”
靳蕭搖頭:“好奇也沒有用,你想讓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那你白天的時候還瞎猜?”
靳蕭:“...對不起...我...”
顧北看向靳蕭,靳蕭臉上一貫的冷靜内斂被慌張和不安取代,他略微低着頭,目光好像是落在了地上那瓣被晚風吹落的花瓣上。
别說,這樣逗逗靳蕭心情還真的挺好的。
顧北在心裡很不人道的想着。
“我不是喜歡陳決。”
靳蕭擡頭看向顧北,顧北好像總是喜歡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開始自白。
“隻是...”
顧北略作停頓,靳蕭卻好像在顧北停頓的這一兩秒中之内想到了很多事情。
那天晚上在路邊,顧北跟他講和紅毛他們之間的事情的時候提到過的,他初中的時候一直在被同學欺負。
“隻是我曾經是陳決而已。”
顧北的語調壓下去了一些,靳蕭聽的足夠仔細,他發現顧北的尾音有些顫抖。
“我上初中的時候也被同學堵在過衛生間裡,那會兒我比陳決還要瘦一些,他們的人也沒有秦子明多,那天他們誣賴我偷了他們其中一個人的錢,五塊錢。”
顧北壓着嘴角無奈的搖了搖頭:“窮歸窮,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我還是不屑于做的,他們就像秦子明一樣把我堵在了隔間裡,有人拎着清潔工放在洗手台下的水桶在水龍頭下接了滿滿一桶水,他們把我從頭到腳淋了個濕,就因為我不承認。”
靳蕭的眉頭慢慢擰了起來,顧北每說一個字就把靳蕭往當時的場景裡拽了一寸,他的手不自覺的像顧北那邊挪去。
“後來那個男生說我爸是瘾君子我也不是什麼好人。”顧北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他忽然轉頭看向靳蕭展了個笑:“對,我爸是毒品注射過量死的,你之前問我我長得是像我爸還是我媽我說我長得像我爸其實是騙你的,他死的時候我太小,我根本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
靳蕭看着顧北那個笑,心裡忽然就泛了點難以名狀的酸,他之前以為顧北至少要比他幸福一點。
“後來那個說我偷錢的男生用他的鞋底踩住了我的手背,然後慢慢的,一下一下的碾着我的手。”
天色已成墨藍,天上隻有一顆啟明星,路燈在一瞬間亮起,暖黃色的燈光披在顧北身上,像是一個厚實的擁抱将顧北給圈了起來,隻可惜今晚的光照不亮從前的暗。
“為什麼...”
“為什麼不去找老師不報警?”顧北把靳蕭的話補全,又說:“找了,我沒等到第二天,當晚我就給老師打電話了,老師讓我第二天去學校再說,第二天我一大清早就等在辦公室門口了,結果老師跟我說監控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畫面,他問我有沒有證據,我把我的手背給老師看了,老師找到了那幾個學生,他們一口否定自己的所作所為,說我的手腕肯定是自己擦傷了然後賴在他們頭上的。”
靳蕭不必聽下去就已經知道事情的結局了,就像高放和他說的那樣,老師一定會安一個誣賴同學的名号在顧北身上。
“後來呢?”他還是問了。
“後來因為他們人多我又找不出個證人來為我證明,所以這件事情就變成了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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