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鈴皮卡車靠近開發區時,暴雨如期而至,來勢兇猛,街道瞬間就變得白茫茫一片,視線模糊。阿豹及時減速慢行,打開雨刷,不斷刮掉擋風玻璃上如瀑的雨水,可能見度仍不足十米。街道兩側商鋪都已經關門了,街道上也看不到行人,路面上積水快速上漲,低窪處已經沒過輪胎的三分之一。
阿豹駕車穩定前行,逐漸靠近開發區工地的西側,前方路口有警燈閃爍。邊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暴雨如注,不斷沖刷擋風玻璃,很難看清路口的情況,隻有閃爍的警燈較為醒目。皮卡車稍後靠近路口,金屬路障擋住去路,兩名交警身穿警用雨衣在執勤,雨衣前後都有反光條,昏暗的光線下也能看得很清楚。
皮卡車的車頂也安裝着警報燈,此刻閃爍着黃色光芒,慢速靠近,距離緊身路障三四米時候停下。一名交警快步靠近皮卡車的駕駛位前,車窗落下三分之一,阿豹身穿橘紅色連體工作服,前後也都有反光膠條,另外還戴着安全帽。交警告訴他所有進入開發區工地道路都被封閉了,台風随時都可能登陸,禁止一切人員和車輛通行。
阿豹取出工作證遞給交警,表明是供電中心的維修人員,開發區工地内有高壓報警,需要盡快檢查或處理,如果出現短路故障,後果非常嚴重。交警看過阿豹的工作證,沒發現什麼異常,但還是用對講機通報了上級,很是盡職。沒多久,交警把工作證還給阿豹,示意他們可以開車進入檢修,但速度要快,台風很快就到,這個執勤點半小時後也要撤離了。
金屬栅欄路障稍後被挪開,阿豹開車而過,馬路上除了雨水外沒有任何車輛,全部撤離了。他随即加速前行,皮卡車揚着水花一路開至開發區工地的入口,大門緊閉,需要刷卡進入,值班人員早就撤離了。他繼續駕車前行,很快停在刷卡器前,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門卡,探出車窗外放在刷卡器的屏幕上。
刷卡器的綠燈當即亮起,緊閉的大門也立時打開,等皮卡車開入後則自動關閉。開發區是海都市重點工程,總投資高達上百億,工地管理十分嚴格,沒有門卡根本無法進入,也包括内部的工人。阿豹随手便掏出了門卡,顯然是早有準備,供電中心的維修車也早就備好,看來豪哥計劃此事已經很久了。
邊鋒沒有多問,保持沉默,平靜注視車外的情況,雨勢似乎更大了。開發區工地靠近海邊,時常遭受海浪的侵襲,排水系統非常完善高效,路面上沒有太多明顯的積水。進入開發區工地後,阿豹關閉了車頂的警報燈,黃光穿透力很強,容易暴露目标。工地内當然沒有高壓報警,他和邊鋒隻是借此混進來而已,接下來要小心靠近見面區域,盡管阿德他們不會這麼快趕到。
邊鋒和阿德約定的見面地點在七号工地,雙體寫字樓的主體構造已經完成,高達四十層,哪怕是在彌天的大雨中也可能看清其輪廓。阿豹之前來開發區工地偵察過幾次,對道路比較熟悉,轉過幾個彎道後,雙體寫字樓就展現在前方不遠處了,相距數百米。他腳踩油門加速前行,剛開出幾十米遠,左前輪突然爆胎了,車上失控,沖入路旁的沙土堆内,發動機仍在轟鳴不已。
片刻之後,兩名男子如幽靈般閃現于通道對面,身穿灰色雨衣,手持安裝消音器的M4A1卡賓槍,在暴雨中穿過路面,靠近皮卡車。現場的暴雨令視線較為模糊,皮卡車的車頭紮入沙土堆内,車燈也不亮,必須靠近才能看到駕駛室内情況。兩名男子左右包抄而上,距離皮卡車還有五六米時停下,随後瞄準駕駛室連續開火,消音武器的噗噗聲完全被雨聲掩蓋。
兩名男子的M4A1卡賓槍上的抛殼窗上均安裝彈殼收集器,不會有彈殼飛落地面,避免留下可追查的線索,經驗豐富。他們各自打出半匣子彈,皮卡車駕駛室車門上遍布彈孔,如果裡面有人,肯定活不下來。兩人暫時沒有更換彈匣,剩餘的子彈足夠進行補槍了,如果車内人員還活着的話。
暴雨如注中,一名男子持槍靠近皮卡車的駕駛室檢查,同伴則持槍留在原地警戒,随時準備開槍支援,配合默契。靠近皮卡車的男子打開了戰術槍燈,刺目的光束直射駕駛室的前排,除了套在頭枕上黃色安全帽外,空無一人。他立知不妙,馬上後撤,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沉悶短促的槍聲自皮卡車的車底響起,連續多次。
男子的雙腳當場中槍,膠皮雨鞋自然擋不住子彈,裂口處不斷有鮮血冒出,傷勢不輕。他倒地後才看到藏在車底的人影,掙紮着向舉起瞄準,結果昏暗車底下火光乍現,頭部随之一震,意識斷絕。另一名男子反應很快,聽到槍聲後,迅速移動位置,靠近現場查看情況。并未胡亂開槍,顯然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
藏身沙土堆内的阿豹,此刻突然現身,手持貝雷塔92F手槍,瞄準移動的男子連續速射,轉眼清空15發彈匣。他和邊鋒的AKMS突擊步槍都藏在車後工具箱内,随身隻攜帶手槍防身,外加兩個備用彈匣。他的槍法不錯,15發子彈至少有三分之一擊中了移動中男子,不死也是重傷。
可是該男子并未倒地,而且還能開槍還擊,同時朝來路方向後撤。他撤退時的身形不穩,估計是受傷了,反擊的子彈準頭也不足。阿豹迅速給手槍更換新彈匣,想追上去結果對方,卻被剛從車下滾出的邊鋒出聲制止,提醒防止有第三名襲擊者。通道上地形開闊,沒有可利用掩蔽物,追上去很容易被擊中,另外手槍對卡賓槍的勝算很低。
皮卡車突然爆胎時,邊鋒就判斷是遭到了伏擊,因為他和阿豹出發前仔細檢查過車輛,包括輪胎,一切正常。工地上當然會有釘子一類尖銳金屬物,難免會紮在輪胎上,但不會突然爆裂,因為供電中心的維修車輛經常去野外檢修線路,全部使用全地形輪胎,普通的金屬物體很難造成爆胎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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