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樓的早茶在海都市很有名,每天客人都要拿号排隊等候,周六周日則根本排不上,相當火爆。邊鋒一個人,臨時拼桌加了個位子,沒怎麼排隊,三層樓都是滿座。這裡早茶的味道确實不錯,但人多有點太熱鬧,他匆匆吃完便離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奔馳車停在街對面的停車場内,狀元樓門前根本沒有車位,而現在還不到高峰期。
邊鋒一直沒有等到專案組的人聯系,自己也不便聯系蘇梅,隻能被動等待,此事着急不得,否則很容易暴露。他不久穿過馬路,進入停車場,邁步朝奔馳轎車走去,感覺身後有人跟蹤。他不動聲色,繼續前行,暗中戒備,防止是太子強的人,盡管大白天他們不一定敢動手,另外停車場内都有監控攝頭。
他不久靠近奔馳轎車,掏出遙控鑰匙準備開門,對面一輛深色色商務車的車門打開,兩名便裝男子快步靠近邊鋒。與此同時,跟蹤他的兩名男子也加快腳步趕上了,對他形成包圍之勢。四人腰間都有明顯的凸起,應該是手槍,身份不明。他判斷這些人是警察,若是太子強的人,沒必要靠近,完全可以直接開槍的。
邊鋒故作吃驚地轉身面對四名男子,後退幾步,皺眉開口詢問,“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其中一名發際線後移明顯的男子是領隊,邁步上前,掏出證件打開,亮給邊鋒看,“我們城東分局刑警大隊的,我叫張洪濤,你是邊鋒吧?”
邊鋒點點頭,“是我,你們找我有事?”
張洪濤收起證件,“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希望能配合。”
邊鋒首先懷疑是昨晚的事情,但雲上仙宮不歸城東公安分局管,而且火警是假的,并不涉及刑事案件。他點頭同意,“當然配合,有什麼事情你們盡管問。”
張洪濤微笑側身,手指深色商務車,“邊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咱們換個地方談談如何?”
邊鋒明白自己沒法拒絕,也沒多問,收起車鑰匙,跟随對方上了深色商務車。他被安排坐在後面,兩名年輕的刑警左右包夾,高度警惕。上車之後,張洪濤始終沒有說話,也禁止邊鋒發問,車内氣氛很是沉默壓抑。邊鋒清楚這是對方故意在跟自己施加壓力,以便在後面的詢問中占據主動,很是老練。
不過邊鋒在卧底之前,接受過相應的訓練,知道該如何應對審問,隻是猜不透對方究竟想問自己什麼事情。馬斌被廢,他的手下也有死傷,但他們絕對不會報警,雲上仙宮的工作人員更不敢多嘴,警方很難知道真相。他也相信張洪濤沒有真憑實據,否則現在自己早就帶戴上戒具了,而不是被請回去詢問。
深色商務車半小時後抵達目的地,直接從大門開入,停在辦公樓前車位上。邊鋒很快被帶下車,從辦公樓側門進入,站在電梯間前等候,旁邊就是樓梯間。電梯門很快打開,邊鋒邁步進入,張洪濤四人将他包圍在中間,按下五樓的按鍵。辦公樓高八層,側門附近電梯較為偏僻,使用率不高,邊鋒等人很快就抵達了五層。
電梯門打開,迎面便是刑警隊大隊的辦公區,玻璃大門上貼着隐私膜,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且需要刷卡進入,安全措施很嚴格。張洪濤走在前面,很快刷卡開門,邁步進入辦公區。邊鋒走在中間,兩名刑警斷後,保持應有戒備。辦公區是開放式的,多名便裝刑警正在工作,本能看了邊鋒一眼,然後繼續忙碌起來,很是安靜。
張洪濤等人帶着邊鋒穿過辦公區,進入後面封閉區域,有很多隔間,除了隊長、副隊長和内勤的辦公室外,還有多間審訊室。張洪濤路過隊長辦公室時停下,擡手示意手下把邊鋒帶入2号審訊室,然後擡手敲門。邊鋒随後被帶入2号審訊室,面積約有十幾平米,四壁全是軟質材料包裹,也包括桌椅,顯然是防止嫌疑人自殘。
邊鋒進入審訊室後,一名刑警讓他把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放在桌子上,一一清點。他并不是犯罪嫌疑人,警方不能對他進行搜身,所以讓他自己把随身物品都掏出來,以免惹麻煩。審訊室内必須安裝監控攝像頭,審訊時也必須打開,上級相關部門會不定期調取視頻檢查,管理十分嚴格。
邊鋒随身隻攜帶汽車鑰匙、手機和手表,酒店的門卡放在奔馳轎車内,其餘别無長物。負責清點物品的刑警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将經過邊鋒确認物品裝入真空塑料袋,貼上編号,最後讓他在暫扣物品的清單上簽名。他随後被安排坐在審訊室中間的靠背椅上,一名刑警留下看守,另一名刑警帶着暫扣物品離開。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始終沒有人來審訊,不久連看守他的刑警都離開了,整個審訊室就剩他自己。他在火狼特戰大隊服役時,就接受過反審訊的訓練,卧底前又經過了加強,很清楚對方這是在消磨他的耐性,故意長時間不現身。他完全有耐心和對方耗下去,但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受過訓練,不久起身在審訊室内轉來轉去,看上很焦躁的樣子。
過了三四十分鐘,張洪濤終于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名年輕的刑警,後者手拿一個筆記本電腦,顯然是用來做筆錄的。張洪濤含笑示意邊鋒坐下,解釋隊裡臨時開會,抱歉來晚了,并遞給他一瓶礦泉水。瓶蓋提前擰掉了,防止吞食,很是小心,也說明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
邊鋒重新坐好,喝口礦泉水,皺眉問張洪濤,“張大隊長,我下午還有别的事情要辦,咱們能不能快點詢問?”
張洪濤馬上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我首要先說明一下,我不是大隊長,而是副大隊長。”
邊鋒聳肩表示無所謂,“那我叫張隊長可以吧?”
張洪濤笑着說沒問題,随後示意手下隊員準備做筆錄,接着注視邊鋒,“邊鋒先生,現在開始正式詢問了,請說出您的姓名、年齡、籍貫、現住址和職業。”
邊鋒清楚這是标準的詢問流程,自己的身份背景是專案組精心安排的,不會有任何問題,警方也很出什麼破綻來。他很快回答,“姓名邊鋒,年齡25歲,老家冀州燕山鎮,現住麗豪大酒店,職業是健身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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