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明決不太确定地說道。
“它怎麼成這樣了?”
明決搖搖頭:“我不知道,隻是……我頭上的玉簪突然變成一把長劍,向着白狳毀去,白狳似乎是被劍氣所傷,一道白光後消失不見。”
白狳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仰頭盯着明決,它特别想知道這位尊上撒謊的時候眨不眨眼呢?
自己明明就是被他弄成這個鬼樣子的,他還一臉無辜地說不知道!
白狳想不明白,明決為什麼要隐瞞真相呢。
喬挽月上前一步,低頭觀察了這隻小兔子一會兒,确實與他們剛才看到的那隻巨大的白狳一模一樣。
而随着喬挽月的靠近,一股濃烈的香氣向着白狳襲來,白狳像是浸泡在一壇子的陳年烈酒之中,它享受地眯起眼睛,一副喝醉了熏熏然地模樣,喬挽月伸出手,把它從地上抱了起來,白狳的嘴角忍不住上揚,整隻兔子像是一隻雪白的湯圓一樣躺在喬挽月的手中任搓圓扁,說來可惜,自己剛才同這個小姑娘打架的時候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股香氣,如果注意到,它恐怕會忍不住将這個小姑娘給偷回家裡的。
此時此刻,白狳終于有些理解了炎犴對于吃人的渴望。
那雙紅彤彤的眼睛中掠過一絲貪婪,它充滿渴求地看着喬挽月,或許是被這股香氣迷昏了頭腦,甚至完全忘記了明決就站在一邊,而且他與這個小姑娘的關系很值得深思。
白狳有些笨拙地在喬挽月的手掌上移動着自己小小的身體,向喬挽月伸長脖子,好似是希望能夠與喬挽月再接近一些,再接近一些,喬挽月如它所想般的,将它舉了起來,白狳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好像漫天的繁星都落入其中,這是什麼,這就是雙向奔赴!至于明決,那是什麼東西,從來沒聽說過!
眼看着自己與喬挽月越來越近了,那股香氣也愈加的濃烈,白狳興奮得像是嗑了某種能夠讓人瘋狂的藥劑,幾乎要站起身手舞足蹈起來,喬挽月對着它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毫不留情地将它從城樓上面丢了下去,用的力氣還不小,把白狳扔到遠處的山腳。
白狳:“……”
飛在半空中的白狳還有點沒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自己怎麼就飛出來了呢。
明決看着白狳如同一道流星劃過天際,喬挽月同他解釋說:“留它在這裡太危險了。”
如果它突然變大,他們腳下的這座城樓連帶着附近的建築多半得倒塌,重建城牆又得花上好大的一番工夫,馬上就要過年了,還是避免這種不必要的麻煩。
城外的喬昱章段輕舟等人還不知道喬挽月丢了什麼出去,隻是見白狳不見了蹤影,倒是都松了一口氣。
不久後,他們看到一隻巴掌大的小兔子從山腳的方向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白狳原本是想趁着這個機會趕緊跑掉的,可随後它便發現自己身上的禁制還得靠明決來解開,如果這麼直接離開這裡,恐怕這輩子都隻能做一隻普通的兔子,最後它還得灰溜溜地把自己送到明決那個老狗的手上。
見了這隻兔子,喬昱章等人便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隻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把它怎麼辦。
炎犴抖了抖身後的巨大翅膀,看了一眼不遠處站在門口的喬家弟子們,将背後的翅膀給收了起來,沒等明決發話,就老老實實地變成了平日裡的模樣,等到白狳過來的時候,擡起爪子對着白狳的腦袋猛地拍了下去,把白狳拍得一個趔趄,摔進泥坑裡面。
白狳從坑裡爬起來,對着炎犴吼了一聲,炎犴哼哼了一聲,對白狳的恐吓完全不以為意,白狳剛想從泥坑裡爬出來,又被炎犴一爪子給拍了進去,它就想不明白,它跟炎犴也算是難兄難弟了,很苦這樣為難彼此呢。
白狳抽了抽嘴角,幹脆老老實實在泥坑裡帶着,雪白的皮毛上染上些許灰塵,長長的耳朵垂下,低着腦袋,看起來還有那麼點可憐。
它如今終于知道自己剛見到炎犴的時候它為什麼會那麼拉了,自己現在也沒有比它好到哪裡去。
随着白狳的靠近,喬家的弟子們以及段輕舟等人均是劍拔弩張,喬挽月帶着明決從城樓上下來,看着陷在泥坑裡白狳,沒有說話,炎犴仰着腦袋,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喬挽月,似乎在向她求誇獎,喬挽月猶豫一下,将炎犴從地上提了起來,摸了摸它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喬挽月身上的香氣萦繞在四周,這種香氣仿佛是從她皮膚下面的血液中散發出來的,炎犴牙齒有些癢,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它又不敢咬喬挽月一口,隻能退而求其次,歪着腦袋想要在喬挽月的臉頰上蹭一蹭,于是下一刻它就被明決一把給抱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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