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并不容易”是針對一般入道修為的修行者而言的。
“結陣!”魏長松感覺到了龐大的妖氣,不敢怠慢。
他高高揚起手中青銅長劍,劍鋒冷色光芒一閃而逝,他将長劍狠狠插入地下,土壤之下隐隐透出血光。一陣無聲的哀嚎從地下發出,顯然剛剛魏長松已經一舉擊中這樹妖的主根。
其餘九人以魏長松為中心,手中祭器發出溫暖的白光。這些白光震顫着,像是被投入了巨石的水面般激烈地泛出漣漪。
魏長松拔劍,劍尖已經沾着妖獸精血,白光一瞬間像是被血腥味吸引住的狼群一般彙攏在他的劍尖上。
“虛峙劫刃,洗蕩災愆!君子聖德,濟度諸惡!”
那點白光從劍尖上散開,一圈圈如同蕩漾的波紋,凡是被這白光觸碰到的妖物盡皆融滅。幾息之間周圍就被清掃為寸草不生之地。
在藥園角落,那隻妖獸的本體也露了出來。是一株長着個老兒臉的大榕樹。
魏長松隻看了它一眼,也不趕盡殺絕。凡事都要留一線,既然這妖獸已經得道,那麼就算是天地之靈。
尊重任何一個有靈之物的生命,因為但凡是有靈之物,那麼就沒有任何其他人能替它決定它自己的生死。濫殺者終遭天道輪回報應,所以正統修道之人大多不願多造殺孽。大部分依仗實力就濫殺無辜,恃強淩弱者都來自散修,這種為殺而殺的生活又與那些沒有靈智的野獸有什麼區别?至少野獸還是為生存而殺戮。
尊重生命,這是人道修行的第一課。
然而雲青混入百花祭,污染聖壇一事已經上升到了威脅道統的層次,兩者不可同一而論。對于履天壇的這些執法弟子而言,一般都是甯造殺孽也不願留下一線對道統的威脅。
“追!”魏長松覺得是之前他們追捕的那女孩兒經過時驚動了這妖獸,想必此時對方已經順着這條路逃遠了,他們也隻能一座座山地搜過去。
就在他們一行人離開不久,那株老兒臉榕樹周圍的光線突然一陣扭曲,幻象就如同海市蜃樓般慢慢消散了。
那株榕樹樹幹處有一個大洞,阿芒一隻手拎着鄭真真,一隻手抱着雲青,呆呆地站在樹洞裡。
雲青從阿芒身上下來,對着滿臉緊張的鄭真真道:“下來吧,他們離開了,接下來我們得跟在他們後面走。”
“這、這這這……他們居然不殺我們麼?”鄭真真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事情。
她就記得雲青帶着她沖進那堆翠綠的藤蔓中,阿芒用蠻力撥開一條路,沖到老榕樹面前直接将這樹撕開一個大洞。雲青和她都站進洞裡的時候,恰好那幾個履天壇的執法弟子也到了。那樹妖正因為本體受傷而痛苦翻滾着呢,結果就被那些履天壇弟子眨眼間擊敗了,連帶周圍那些被妖化的草藥什麼的也遭了殃。
周圍的樹木被清理幹淨,鄭真真本以為他們幾個人這下肯定要被履天壇抓住了,沒想到領頭的人隻是淡淡地看了眼這個大洞,就這麼帶人走了!
“他們沒看見。”雲青臉色有些不好看,剛剛她施展蜃樓篡影術消耗太大。
之前在那個破廟裡拿到的傳承蜃樓浮夢書這次算是派上了大用場。這裡面低級一點的術法不一定瞞得過十幾個修為高深的入道修者,所以雲青拼盡全力用了這蜃樓浮夢書中更加複雜的幻術,也就是蜃樓篡影術。
這道幻術本來至少要入道修為才能用出,但雲青借用天書稍稍取巧也能勉強做出這術法的效果。隻是這比不得真正的蜃樓篡影術,要是剛剛魏長松心再狠些,再對着他們躲藏的地方來上一劍,那麼雲青八成是跑不掉了。
“你還好罷?”鄭真真擔心地問道,她伸手搭在雲青腕上,給她輸了些真氣。
雲青感覺到異力入體差點就要反擊了,可是這種近乎本能的過激防禦很快被她壓制下去。鄭真真腦子還真是缺根筋,要不是雙方都對彼此絕對信任,是絕不敢就這麼直接輸真氣過來的。
“好了,走吧。”雲青臉色好看了一些,收回手,“現在不能跟太近也不能跟太遠……等到了西北草原就繞開他們直奔大雪山。”
鄭真真用力點頭。
※※※
九鳴城,不知為何,今日天格外地暗,好像有什麼東西遮蔽了秋日的暖陽。
茶鋪子裡,隻有謝遙一人。其他人都在吃午飯,謝遙自從洗髓伐骨後感覺不那麼怕餓了,也不願與一群兇惡的漢子一起搶飯吃。
謝遙懶洋洋地盯着天地壺,一邊回憶着和雲青一起的種種冒險,覺得真是如同幻夢一般。
“謝小哥,你為何想要修道?”茶老舅給他倒了碗粗茶,手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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