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我就先走了,你們路上小心。”仿佛不想讓她為難,吳濤深深望她一眼,随即淡笑着輕輕颔首,便轉身下了台階。
而階上的兩人則是心照不宣地目送吳濤的車駛遠,卻依然誰都沒有出聲,更沒有擡腳。
“于風資本是吳歐今年談成合作的最大投資方,而其董事長風業膝下無子,唯有一掌上明珠,就是咱們的同學于慧。昨晚她約我吃飯,她已經知道了我在吳歐科技幫學長做事,我不好推辭。”良久,竹子穆才邊撐起傘,邊說道,“但我也再次明确拒絕了她。”
“再次?拒絕?”
竹子穆愣了三秒,才失笑着伸手一彈她腦門:“我又忘記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了。恐怕全學院都知道于慧這種商界的千金大小姐為什麼放着好好的金融不學,轉來心理學專業,就你不知道!”
“喂!你一”竹文心沒想到他突然“動手”,捂住腦門怒視。
“跟上。”竹子穆卻潇灑一揚眉,率先邁開步子。眼看這雨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停了,竹文心隻能追下階,憤憤地挨到他身邊。但她也不再問,撇去一開始的驚訝,從竹子穆的話裡也能拼湊出個七八分。她聽得出他是在對自己解釋,卻也拿不定主意該做怎樣的回應。
至此,兩人一同步入雨中,也一同陷入沉默,隻剩下雨滴砸落在傘面的響兒,一下又一下。
從寫字樓到公交站的距離并不遠,卻被滂沱的雨延得長了。竹文心保持低頭看鞋面的姿勢,一門心思避開水坑走着,暫時倒也忘了尴尬。
可走得久了,她就發現不對勁了。這麼大的雨,平時她就是一個人打傘,手臂外側也難免會被打濕,今天卻半點沒沾上水珠。竹文心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擡起頭往上一瞧,就全明白了一傘都在她這半邊,将雨水擋得嚴嚴實實。
心就為他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舉動跳漏了一拍。竹文心上下唇瓣碰了碰,自感嘴笨,于是略一思索後,便目不斜視地擡手,握上傘柄,将它從斜向自己的狀态扶直。
可她才一松手,那傘又無聲地倒了過來。
沒辦法,竹文心隻得再次伸手把傘柄掰正,希望這次某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好像是偏要與她對着幹似的,她松開後,傘又是一傾,還傾得比剛才更厲害了。
這家夥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傻啊?竹文心暗惱,這次索性就不放手了,做好在傘柄上和他較量手勁的準備。
但她不動,對方也不動,就這麼僵持到了公交站前,她握在傘柄上的手才被另一隻沾着雨水卻依舊溫熱的大掌包裹住了。
“你······”竹文心一驚,扭頭,才發現自己正被他融融暖暖的目光籠罩着。
他眉目疏朗,笑問她:“讓你開個口,就這麼難嗎?”
她微怔,随即垂眼:“嗯···别把自己都淋濕了,傘夠大的。”
“還有呢?”
“還有?”
“你一直欠我一個解釋。為什麼知道是我以後,就選擇拒絕交換信息。為什麼你似乎……想當作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竹子穆手上微微用力。
竹文心被動感受着他掌心傳遞出的熱度,分明不燙手,卻有些燙着了她的心。
“最開始······我隻是害怕你知道是我以後,會笑話我。”她知道這個心結,早晚有一天要解開,不能再逃避下去,就試着表達自己,“後來,你在飯館裡和我說的那番話,讓我知道你不是那樣想的,我心裡頭就……又開心又茫然。”
他把聲音放得很柔,如同氤氲在雨幕中的燈光:“迷茫什麼?”
“我不知道如果承認發生過的一切。我該以什麼身份去承認,又該把你當成誰。我怕,那條線越過去了,會物是人非······”她的腦袋越埋越低,惴惴不安,直到發頂被人不輕不重地屈指敲了一下。
“笨蛋。沒見過你這麼自尋煩惱的。”她擡頭,看見他笑得無奈又堅定,“管他是’顔值在線‘還是竹子穆,你喜歡的不都是我這個人嗎?對我來說也一樣,不管是’智商在線‘還是竹文心,也都是你這個人。”
像是不敢相信求證了這麼久的證明題,答案會這麼簡單。她隻是睜大了眼,啟唇卻找不出話來。
見狀,竹子穆挂上輕谑的壞笑,拇指一抹唇道:“不然,我再去注冊個’顔值掉線‘,你也改叫’智商掉線‘。咱倆重新再匹配一次,看系統還能不能把我們配到一起的?我們還能不能看對眼?”
“無聊一”竹文心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被調戲了,羞惱地睇他一眼,抽出手,轉身就要跑開。
誰知手腕一緊,她就被身後的人大力帶回懷中。眼前變成了他熨得平平整整卻濕了半邊的襯衣領子,鼻間萦繞着皂角被雨水浸潤過後的幹淨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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