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站了起來。
黎虞快步加快下樓的速度,難得看到這種長相不難看還弱小的怪物,讓它跑了會很遺憾。
那隻弱小的怪物沒有跑,反而等着黎虞下來,黎虞下來後,它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黎虞,而後轉身朝着更偏僻的樓棟夾縫走去。
黎虞腳步頓了下,慢慢跟過去。
紅眼小狗一直走到盡頭,去路被牆壁擋住,它轉過身。
黎虞停下腳步,想了想跟正常小狗交流的行為,他蹲下身,試探性地招手:“過來?”
紅眼小狗朝黎虞走過來,肉敦敦的,腳很短,憨态可掬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它走過來的時候一直看着黎虞,紅色的眼睛給人不詳的危險感。
快接近黎虞的時候,它的嘴巴張開,露出獠牙,而後它從走變撲,獠牙驟然變大,它的體積也膨脹起來,變得比黎虞還高大,張開血盆大口想把黎虞吞進肚子裡。
第四章房子
黎虞沒有放松過警惕,即便是這怪物是可愛的小狗模樣,此時小狗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怪物撲過來,他沒有措不及防,右腳在蹲下時已經開始蓄力,白色的氣從右腳上溢出,籠罩的地方是高濃度的感覺。
怪物撲過來的一瞬,黎虞找準時機和角度,側身借力,腳側踢在怪物的嘴巴邊,把怪物踹了出去,正好踹在一棵樹的樹幹上。
怪物從樹幹上掉下來,有些懵。
“嗚嗚……”幼幼的尖聲從怪物喉嚨發出,不看體型隻聽聲音,就可憐巴巴。
黎虞收回腳,自己也有些驚訝,是這怪物太弱還是他剛剛那一腳的力氣太大?剛剛他那一腳雖然說是用全力,但能把那種體型的怪物踢出那麼遠,連他自己都驚到了。
這種白色的氣原來這麼好用嗎?黎虞興緻勃勃地讓那些白色的氣覆蓋住全身,試圖裝可憐的怪物瞬間炸毛,縮成一開始的小不點,跳上牆壁跑掉了。
黎虞沒去追,他還在實驗那些白色的氣,它們像一種液體流轉在自己體内,自己可以調動它們流出來,聚集在想要的地方。
想測試上限,一直沒有到,黎虞試了一會沒有再實驗下去,他讓那些氣縮回體内,要離開這裡的時候,感覺頭頂有異,他警惕地擡頭,在枝頭看到了熟悉的烏鴉,或許跟之前看到的那隻是同一隻。
警惕的神色微松,黎虞想了想,朝那隻烏鴉招手,一邊招手一邊扯出一抹笑容,聲音溫柔:“過來?”
烏鴉低頭看着他,好像看着傻子。
黎虞:“……”笑容有些繃不住,這隻烏鴉是紅眼睛,是怪物嗎?但是它身上又沒有黑氣,由于它站的地方有濃重陰影,黎虞無法以它有沒有影子來判斷。
一人一烏鴉對視良久,黎虞終于放棄,這種傻動作不适合他,他轉身離開。
往前走了十幾米,拐彎後,黎虞腳步停住了,蘇敏彥站在前面不遠的地方,這個距離,剛剛的動靜絕對聽得到……
壓下心中猜疑,黎虞繼續走過去,在蘇敏彥身前停下,點頭打招呼:“蘇醫生。”
蘇敏彥神色正常,笑容一貫溫柔親善:“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出來散散心。”黎虞道,他看到蘇敏彥肩膀上仍舊趴着那隻白色的兔子,思考蘇敏彥知道怪物存在的概率。
蘇敏彥神色似乎不疑有他,隻是道:“剛剛食堂給我這邊多送了一份粥,原本是另一個醫生的份額,但他今天請假回去了,食堂那邊沒及時收到通知,那份粥沒人吃浪費,我就想到了你。”
黎虞不想與蘇敏彥交往過多,剛想拒絕,蘇敏彥似乎看出他的意圖,在他開口前說:“我剛剛接了一個電話,是關于你的,正好在你去我值班室喝粥的時候一起說了吧。”
黎虞一頓,點頭:“那太感謝您了。”
“不用用尊稱,我也沒大了你多少歲,”蘇敏彥側身,邁開腿,“走吧。”
黎虞走在蘇敏彥後側方,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對方的側臉,下巴線條優美,溫潤如玉,看起來年紀确實不是很大,約莫三十歲這個階段。
站在枝頭上的烏鴉目送黎虞遠去,一直到看不到,它拍打翅膀飛走。
坐電梯到他病房的樓層,蘇敏彥帶路去醫生值班室,黎虞跟在他身後,一路看到不少人跟蘇敏彥打招呼。
“到了,現在隻有我一個醫生,不用緊張。”蘇敏彥推開門,率先走進去,語氣随意。
黎虞把裡面掃一遍,沒有黑氣,很幹淨,他試探性地問:“蘇醫生,剛剛您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嗯?”蘇敏彥頭微歪,“你指什麼?”
“比如什麼東西撞到的聲音。”比如一隻狗撞到樹幹的聲音。
蘇敏彥還認真回憶了,他搖了搖頭:“很抱歉,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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