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蘇敏彥壓下心裡的驚疑不定,走過去面色溫和地開口:“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怎麼樣?
黎虞很茫然,他把周圍環境打量一遍後問:“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是誰送我過來的?”
難道是最近經常熬夜工作導緻身體出狀況?黎虞擡手按在臉上,翻找着自己的記憶,最後的記憶是上.床睡覺,可能是他睡覺中身體出問題,來家裡打掃的鐘點工發現打電話給醫院……
“嗯?你從三樓摔下來,不記得了嗎?”蘇敏彥觀察着黎虞,發現他臉上茫然是真,心裡浮現疑惑。
黎虞原本還在思索,聽到這話驟然擡頭,眼睛微睜大,不可思議地反問:“我從三樓摔下來?”
蘇敏彥點頭,這個少年周圍生氣的濃度似乎已經停止增長了,這種濃度在人類中不算特殊,隻能說是正常中的偏多,但為什麼他覺得很舒服?很想靠近。
“我為什麼會從三樓摔下來?”黎虞一臉懵,他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
蘇敏彥眉頭微皺,認真地打量黎虞:“你的記憶可能出現了問題,待會做一個頭部的CT檢查吧。”
黎虞下意識摸自己的頭,而後扯了下自己的臉,會痛,不是夢。
這個人說的每個字他都認識,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黎虞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他對蘇敏彥道:“請問我的手機在這裡嗎?我想打個電話。”
“應該在。”蘇敏彥打開床頭的櫃子抽屜,找到了一個老式手機,舉起來問:“是這個嗎?”
黎虞:“???”那個老式按鍵手機不可能是他的吧。
兩人互相對視着,等着彼此的話,氛圍一時有些尴尬,這個時候,房門那邊走進來一人,也是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他看到裡面的情況,首先是愣了下,随即露出欣喜的神色,大步走到床邊,臉上就差寫上高興二字。
“黎虞,你醒了!”
黎虞頭微歪,在記憶裡面尋找眼前人的臉,是哪家公司的人嗎?看着這麼小不像是。
“你餓了嗎?我給你去買吃的。”進來的少年道,看到旁邊的蘇敏彥,這才後知後覺地說:“蘇醫生,不好意思,我剛剛太高興了,都沒跟您打招呼,我弟弟的情況怎麼樣?”
弟弟?
蘇敏彥低頭,他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他的手,變小了,不是成年男人的手,更像少年的手。
他看向旁邊的玻璃窗,隐約可以看見玻璃窗反射着一個淺淡的人形——那不是他。
黎虞愣了。
旁邊自稱他哥哥的人正在跟蘇敏彥詢問着黎虞的身體狀況,蘇敏彥看黎虞這模樣,把手機放到發愣的黎虞手裡:“他的記憶可能出了問題。”
“啊?”少年一驚,緊張起來,“是磕到頭嗎?能不能治好?”
“不好說,畢竟涉及大腦,需要檢查才能知曉。”
“啊……”少年剛剛高興的神色消了些許,他有些為難,像是難以啟齒:“那個醫生,我想問問治療這個的費用,學校那邊給的費用我看好像剩的不是非常多,如果轉到公立醫院,費用會不會便宜一些?”
蘇敏彥正對黎虞有興趣,道:“這個暫時不大清楚,需要做完檢查才知道。”
“那個……”黎虞的聲音讓兩人視線移過去。
黎虞張了張嘴,壓下别扭感:“哥……哥,能不能跟我說一下我墜樓的事情?我腦海裡有一些片段……”
剛說完片段,黎虞腦海裡真的突然出現了很明顯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片段,像水猛灌入容器中一樣,黎虞感覺自己的頭生疼,疼得要炸開,陌生的記憶片段源源不斷湧入。
車禍、被親戚保管的賠償款、喜歡同班一個男生事情的暴露、女廁所、脫.光.衣服……
“呃……”
黎虞額頭疼出汗珠,他死死抱着頭,蘇敏彥試圖過去幫他檢查,但黎虞縮着完全無法檢查,他眼裡閃過一抹深色。
莫非這具身體被那些東西占了,但這具身體生氣旺盛,沒有魔……嗯?
蘇敏彥眼裡閃過詫異,這個人身上的生氣濃度以極快的方式内斂或者是消散,現在他身上隻能察覺到濃度極低的生氣,與正常住院的人差不多。
怎麼回事?蘇敏彥今天短時間内經曆多次異常狀況,心中已經一堆疑惑。
旁邊的少年無措地虛虛張開手,環在黎虞身上,語氣緊張:“黎虞,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頭。”黎虞從牙縫間擠出一個字,疼得對外界的感知近乎于零。
“蘇醫生,怎麼辦?”少年自己不行,便問專業的。
蘇敏彥看黎虞的情況,也不好判斷具體,思索一會後說:“我現在馬上給他安排一個檢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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