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候深夜的這段時間,遠山利用白晝的視野觀察月城周遭。西北方向的無際冰原,如同天與地盡頭的荒蕪,說不清是衆神遺忘之處還是無人染指的純淨之所。光輝降落其上,自由奔跑。
直至深更半夜,除了灰衫青年人,再也沒有人來過小屋這邊,對遠山此刻的處境而言實為幸事。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木門,仍舊聽不到任何聲響。那人放在小洞口的飯菜,紋絲不動的放在原地。叫小樓的這個人,整日水米未進?
黑暗中流動的陰寒靈氣漸漸往這裡聚攏,濃厚如有實質。不妙!遠山心中升騰起一個猜測,顧不得多想,便從小洞裡鑽了進去。屋子裡隻能感知到一絲微若遊絲的氣息,那是一個生靈即将轉變成死靈的預示。
遠山用靈力的光撥開萦繞不去的墨色,終于看清了蜷在小屋一角的人——那是個十分瘦弱的男孩,大概十來歲,渾身都是凝固的血迹。
作者有話要說:總覺得還有些沒有寫完。先到這裡吧,晚安。
後面的章節,應該會加快速度了。
第52章孤獨
小屋裡彌漫着一股難聞的怪味,似乎經年未散。借着靈力燃指的亮,遠山迅速掃了一眼周遭——這種黑暗不是普通的陰影覆蓋,它們沒有深淺,更像是有實質的濃煙;若非忌憚這光,必可将範圍内的一切吞噬。
這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究竟犯了何錯被囚禁在這樣的地方?
大概是感應到了光線,躺在地上的少年發出一聲微弱的悶哼。黑煙以一種可以感知到的緩慢流速,朝徘徊在鬼門關的少年湧去。
遠山的煦風結界先一步将少年裹住,淡淡的暖意裡混合着恢複生命力的治療術,随後從袖中掏出一顆蘇先生特制的生息丸放入他口中。遠山将手指搭在他脈搏上,這少年實在是太瘦了,纖細的骨骼上仿佛隻披了一層皮,内裡的活力幾乎就快要枯竭。人力所能為的也就這些,接下來就看他的求生欲能不能撐過來了。
遠山這時才有空仔細查看環境,說是間屋子都為過,什麼擺設都沒有,隻不過在山壁上的自然洞穴口裝了一扇木門,牆壁和地面都還是凹凸刺手的紋路,随處可見暗紅色的陳年血迹。眼下來看,即便沒有會擾亂神志的黑暗,這間屋子也足夠陰森可怖了。
少年仍沒有蘇醒的迹象,遠山看着他沉思了一會,開始打坐修行養息。
一天過去了,又到了正午時分。
咚——咚——有人敲門。遠山屏息靜聽。
“小樓,聽大千說你這兩天都沒吃飯。”還是昨天灰衫青年人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好歹吃一些。”
咚咚——這一次敲門聲多了幾分急切,“你不是想回家嗎?活着才能回去啊。”
講完這句,他便沒有再說話,隻是将餐盒遞進就轉身離開了。
确認了外面無人後,遠山将飯食拿來,放在少年的腦袋邊上。他嗅了嗅,把白米飯底下藏的一隻雞腿翻上來。“有人等你回去呢。”
也不知道是治療術高明,還是想回家念頭太執着,抑或純粹是雞腿香味太濃郁,少年居然一點點睜開了眼睛。幸好遠山有先見之明,一把按住他的手腳,不然他好不容易恢複的一點點神智又要被瞬間爆發的驚慌折騰個幹淨。
“别,别過來。嗚嗚,我,我想回家……走開,你們走開……先生,求求你們了,放我出去……娘……啊啊啊啊……别過來……”少年語無倫次的掙紮了一陣,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擴散的瞳孔也終于聚焦,怯怯地盯着眼前的人。“你,你是誰?”
“你不是想回家嗎?先吃點東西。”遠山直接套用了剛剛灰衫青年說過的話。
少年還是不太相信自己仍身處小黑屋,仍活在人世,反複确認了幾遍,才哆哆嗦嗦的把飯菜吃完。
“我,我叫陳樓。家,我家在印城,今年十二歲了。”填飽了肚子,少年說話也顯得有底氣一些,仿佛是要提醒自己似的,他颠來倒去的念叨着,“娘說了,想回家就要記牢這幾句話。”
遠山沒有打斷他,待他情緒緩緩平複後才問道:“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從小就很膽小,喜歡黏人,爹娘說男子漢大丈夫不應該這樣,就,就讓我跟着使者們來這裡了。”陳樓一邊說,一邊不自覺朝遠山靠了靠,這短短幾個時辰,他大概已經把遠山當作親人依靠了。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使者們在我們那很有名望,爺爺說他們是神派來的,我們普通人不能問太多。爹也說這裡可以改改我的性子,變成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我不想離開家,可怎麼哭怎麼求都沒用……他們不要我了。”陳樓瘦瘦小小的一團,雙手抱膝坐着,臉埋在膝蓋上,聲音有明顯的哭腔。“可我還是想回家,想爹爹,想娘親,想球球……球球是我養的狗,它老是用大尾巴掃我的臉,還用舌頭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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