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二月刊先不發了……對,出現了一個排版問題,我們還在處理……你們先别發了。嗯嗯……等我電話。”
她把電話放下。沙發上的男人笑眯眯地,又端起茶壺喝了一口,誇張地咂了一下嘴。“接下來就……召回吧?”他笑了一下,“哎呀,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讀者,也不懂你們這個要怎麼召回,徐總……”
“接下來的事我要跟喻主編單獨溝通。”徐穹打斷他。她撐着桌角,面色仍舊如常,額角卻有一根青筋跳了兩下。“我們雜志内部的事,一個讀者,不方便在這兒聽吧?”
那人看着徐穹,一時未答,場面微微有一點僵。但徐穹沒低頭。
徐穹不是喻聞若。她在媒體工作了二十多年,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在社會各界都有人脈。她好說話,通人情,但真的逼狠了,回頭咬一口,能見骨。
那人站起來,朝着辦公室裡兩三個人招了招手:“那我們在外面等徐總。”
門輕輕扣了一聲,辦公室裡就剩下了徐穹和喻聞若兩個人。
徐穹坐下來,擡頭看定了喻聞若。
“小杭在哪裡?”
遲也從車裡下來,摘了頭盔夾在腋下。連體賽車服裹得很緊,大冬天都給他焐出來一身汗,他把胸口的拉鍊往下扯了扯,頭發一捋,大馬金刀地在p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p房裡停着一排車,跟之前在上海玩兒的跑車不一樣,這些都是專業級的賽車,車身上貼着logo,是邱君則贊助的那個車隊。旁邊架子上扔了幾本舊的汽車雜志,都卷了邊。遲也在封面上看到自己的名字,拿起來翻了翻,結果發現中間照片那一頁被人撕了。
“你的人氣可真是……到哪兒都不輸啊。”
邱君則在他身邊坐下,打打響指,讓人去買飲料來。
“不一定是粉絲。”遲也笑了笑,把雜志一丢,“玩兒車這些人巴不得我哪天翻車撞死。”
“賽道邊上不許講這種話!”邱君則斥了他一聲。末了,又歎了口氣。
遲也說的也是實情。當初他去比賽的時候,很多車手老炮兒就看不起他。覺得他長得漂亮,花瓶,跨界玩玩兒的。遲也跑得成績好了他們當沒看見,一旦有一點兒小失誤就抓着不放,罵他沒體育精神,不配開賽車。那兩年是遲也狀态最糟糕的時候,這個局面他也應付不來。後來遲也又回去拍戲,他們車友論壇上冷嘲熱諷的帖子堆出來上千樓,跟送瘟神一樣。
遲也翻紅之後,人氣更甚以往。去年聯賽主辦方還想邀請他回來跑兩圈,也是為了多拉拉贊助。結果遭到了車手們猛烈的抵抗,甚至還有匿名威脅要在遲也的刹車上動手腳的,吓得嚴茹一口回絕了主辦方的邀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遲也想玩車,也就隻能跟着邱君則在這種私人的場合裡過過瘾。
“那些人就是吊絲,loser,他們開一輩子車,都比不上你指甲縫裡摳下來的一點屑。你别搭理他們。”邱君則大大咧咧地,遞了瓶飲料給他。
遲也接過來擰開喝了一口,不怎麼在意地聳聳肩,“嗯。”
他回頭看了一眼邱君則。他總算不拿着手機了,也不知道那事兒辦得怎麼樣。
“老邱。”他突然叫他。語氣是難得地鄭重。
“幹嘛?”
“咱倆是朋友吧?”
“屁話。”邱君則罵他,“爺爺不把你當朋友能讓你這麼跟爺爺說話?”
這也是掏心掏肺的實話。隻不過邱大公子習慣躺在雲端上看人,遲也睜隻眼閉隻眼,從來不跟邱君則計較。有人遞給你一杯水,總不能因為水不幹淨,就把水杯砸了。遲也不是那有潔癖的人。
“采訪怎麼回事啊?”遲也沒再跟他繞彎子,“那記者到底寫了什麼?”
“這不關你的事,你别打聽。”邱君則沒好氣地堵了他一句,剛說完,就看見遲也一雙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又無辜又清澈,看得邱君則莫名拉不下臉,好像那個跟他滿嘴幾把的不是眼前這個人一樣。
“沒寫什麼……”邱君則重重歎了口氣,“真要寫了什麼,印出來之前就卡死了。就老崔提到他們家有輛絕版的風影,買回來的手段可能不太上得了台面。這種進口車手續比較煩。老崔他們家就敏感嘛,怕人說他們搞特權。”
遲也笑了笑:“這不就是搞特權?”
“不是幹咱們這行的,誰幾把懂這些啊!”邱君則擰着眉頭直罵娘,“現在誰還他娘的買雜志看,銷量這麼多那不都是看在你的份上?老崔就做賊心虛。”
遲也:“你這話可别讓喻聞若聽見。”
“什麼?”
“銷量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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