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因為冬日長、日曬少,這裡的瓜果蔬菜也稀罕,好些人血虛,骨頭也脆……總之問題很多。
後面瓜果菜蔬的問題康雄早就上折子,隆源帝也專門找人議過,說是他們的情況有點像常年出海的水手,必須得調整,所以已經命人大量運送蔬菜幹,想必這麼調和着吃幾個月就會大大改善。
所以洪文他們最急需解決的還是凍傷和骨病,如果這個治不好,将士們兵器都拿不住,又活動不開,戰鬥力必然大幅度下滑。
凍傷和骨病都不算什麼疑難雜症,洪文等人隻需照方抓藥即可,然後再配着調制的藥膏内服外用,幾天就能見效。
不過很快的,另一個新問題也暴露出來:
成本太高。
之前他們給人治病時大多是單個人,頂了天也不過幾個十幾個,成本高一點低一點也無所謂。
可東北大營主體共分三大部分,光是他們目前所在的主寨就常年駐紮着六萬人馬,另有左右翼各四萬,光這三部分加起來就是十四萬人,另有零散的部卒若幹,将近二十萬之巨!
如此龐大的人口面前,哪怕一個人身上的成本多攤一文錢,彙總到一起也是個天文數字。
當天晚上他們把這個情況彙總到一起,都愁得整宿沒睡,挂着兩隻黑眼圈琢磨怎麼才能把成本降下來。
病是一定要治,藥一定得用,關鍵就在如何用更便宜的藥材取代原本藥方中名貴的部分。
如果不改,光給将士們治病這一塊就足夠把國庫掏空還不夠。
洪文愁得一宿沒合眼,終于第一次認識到為什麼大家都把這活叫苦差:單純替一個或者幾個人看病并不難,但凡是個有經驗的大夫都做得了。難就難在替幾萬幾十萬人看病,又要有效果,還不能多花錢。
王西姆從小在衆人的白眼中長大,對外人的情緒變化非常敏感,覺察到洪文的苦惱之後就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惹人厭煩。
“洪大夫,您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不要犯愁,其實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不治也沒什麼。”
洪文看着這張長得有點着急的臉,認真道:“謝謝你的安慰,不過怎麼能不治呢?這是我的天職啊!”
大夫為了省錢不救人,那不是笑話嗎?
可關鍵是:錢從哪兒來呀?
或者說怎麼能用同樣的錢治療更多的人?
王西姆口才不高,勸了兩句就沒詞兒,隻好學着他的樣子抱着膝蓋蹲在地上。
隻是他牛高馬大,哪怕蜷縮成球也是個大球。
洪文正犯愁,忽聽遠處轟隆隆一陣打雷似的巨響,地面也跟着微微顫動。
地龍翻身?!
他本能的站起來,還要抓着王西姆跑,卻聽軍營中一陣歡呼:“開江啦!開江啦!”
不知是誰從哪弄了個大銅盆,手持樹幹敲得震天響,緊接着就見一隊夥夫提着桶扛着網狂奔而去。
洪文都看傻了,“什麼江?”
王西姆憨笑,嘶溜下口水,“開江!今天有大魚吃了!”
後來經過解釋,洪文才知道,原來近來雖然偶爾還會飄雪,但比起冬日已經暖和太多,附近幾條大河冰封的湖面已經隐隐出現裂痕。偏這幾日狂風大作,漸漸有點從東南來的意思,暖風吹動下,冰層上下兩部分融化進度不一,支撐不住,直接被生生撕開。巨大的冰坨瘋狂碰撞,被壓抑了大半年的湖水洶湧,肆意奔流,這才造就了一副近乎白日打雷的豪景。
王西姆流着口水,抄着袖子說:“那些魚被凍了小半年,肚子裡的屎都拉幹淨了,肉也緊繃着,這會兒最是鮮美可口!”
洪文一聽,來了精神,“走走走,咱們也去看!”
王西姆的年紀比他還小,一聽這話,哪還忍得住?當下帶着他就往外狂奔。
兩人一口氣往東跑了約麼兩三裡地,耳邊炸雷似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空氣也越來越潮濕,最後竟似隐隐有水霧撲面而來,一條開闊的大江也已呈現在眼前。
不等靠到河岸,洪文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無數厚重而巨大的冰塊擁擠着堆疊着,因短時間内無法流往下遊而擁堵成冰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滿江的河水就像掙脫籠頭的野馬,咆哮着狂奔而下,瘋狂拍打着兩岸,掀起巨大的浪花。
河底冰凍了小半年的魚兒們也掙紮着浮上來喘息,肥大的魚身上滿是細密的魚鱗,抖動出細小的水霧,被陽光一照就形成一道道彩虹。
有經驗的夥頭兵們早已撒下漁網,齊聲喊着号子用力往上拖拽,魚網中無數銀白色的魚兒奮力掙紮,勁瘦的尾巴相互拍打着,啪啪作響。
洪文探頭看了眼,好家夥,一條足有一兩尺長,尋常小鍋竟炖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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