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崖哎了聲,眨眼功夫又往嘴裡塞了倆,含糊不清道:“這幾日可能要在鎮國公府待兩天,晚上不回來你們也不必擔心。”
衆人回想起昨兒鎮國公耍無賴上門打人的情形,紛紛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不過話說回來,也是鎮國公真心看重他,不然也不至于鬧到這份兒上。
何元橋再一次在心中感慨,這位洪大夫真非常人也。
鎮國公是很念舊的人,當年跟着他南征北戰的将領們現在基本都身居高位,更有的還替子孫後代掙了個可以世襲的爵位。就照他老人家二十多年都對洪崖銘記于心的重視程度吧,若洪崖當年真的選擇跟着鎮國公,如今……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那樣潑天的富貴,他竟真的說抛下就抛下了。
不過世事就是這樣奇妙,如果當年的洪崖選擇從軍,那麼就不可能遇見棄嬰,自然也就不會有今日的小洪太醫啦。
洪文有點不樂意,用筷子把菊花似的小籠包戳得千瘡百孔,“才來呢!”
那老頭兒不是好人!
他決定遷怒告密的謝蘊!
剛到太醫署,外頭就有人傳話,說那英吉利國的畫師保羅又病了,聽說上回是小洪太醫給看的,若是方便,這回還想請他去。
早起還是細小的雪粒,這會兒已經變成嬰兒手掌大的鵝毛大雪,三五片成群,五六片成對,都拉拉扯扯勾成一團,遠遠看去好像天上的雲彩被誰扯碎了,狂亂地扔下來。
洪文背着藥箱過去,一路上官帽都被染成白色,進門拍打雪花時就見保羅還是像上回那樣包在被子裡,一邊幹咳一邊幹嘔,看上去比上次更加嚴重,非常狼狽。
“距離上回好了才幾天呀,你這又是怎麼鬧的?”洪文無奈。
保羅因為連續的生理性幹嘔憋得臉都紫了,聲音嘶啞道:“這幾天下雪,禦花園的梅花都開了,映着紅色的飛檐和宮牆非常美麗,我就去采風……”
洪文啼笑皆非,“你采沒采到風我不知道,如今看來,風倒是采到你了。來,伸手。”
保羅本就因水土不服體質偏弱,很容易生病,偏上次風寒後沒好好休養,大雪天還跑出去采什麼風,果不其然再次中招。
“我這兩天肚子痛,不,是渾身都痛,”在大祿朝待的時間久了,保羅也知道看病的大體流程,在洪文把脈過程中就主動說起自己的症狀,“經常覺得惡心,有點餓卻吃不下飯,總是咳嗽……”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洪文點點頭,讓跟來的吏目程斌記錄脈案,“脈沉遲,身熱無汗,幹咳無痰,頭疼身痛,胸滿惡食……保羅你伸舌頭我瞧瞧,哦,程斌,記,舌苔白膩……”
他示意保羅換胳膊把脈,皺眉道:“你前幾天是不是吃過生冷之物?”
保羅滿面茫然,“什麼五?”
“就是喝冷水啊,吃涼東西,”洪文解釋道,“有沒有拉肚子?”
保羅哇了聲,豎起大拇指,“有的有的,我們國家的人就是喜歡喝冷水嘛,我又很愛出汗,喝熱水熱了,所以就喝了一大壺冷茶。”
洪文啧了聲,光聽他說臘月喝冷茶就覺得起雞皮疙瘩,轉頭對程斌道:“記住了,大祿朝人和西洋人體質不同,許多脈象也就不一樣,部分病症成因也要注意,這是典型外感風寒,内傷生冷所緻。”
程斌連忙打開自己随身攜帶的小本子記下,“是。”
保羅緊張兮兮地問:“我還有救嗎?”
如果真的要死,大祿朝雖好,但他還是想死在自家遠在大洋彼岸的四角天鵝絨大床上。
洪文笑出聲,“這才哪兒跟哪兒,就鬧着要死要活的。”
又對保羅說:“不是我說的,你們國家人的飲食很有問題啊,人體是暖的,偏大冬天硬要和冷水,這不是故意找罪受嗎?”
保羅撓頭,“可是我熱呀,總是口渴。”
“那是因為你們老吃肉喝奶,以至于體内燥熱,”見保羅再次茫然,洪文幹脆掰開了講,“就是你們國家的人吃這些東西體内火氣大,火氣一大水不就幹了嗎?所以才經常覺得又渴又熱,你在我們國家多待幾年,多吃蔬菜多喝熱水,慢慢地就調理好了。”
說起調理,保羅又想起來一件事,立刻摘掉帽子把腦袋湊夠來給他看,“你看洪太醫,我的頭發真的長出來了!”
洪文斜眼一瞅,果然冒出來許多毛茸茸的黃毛茬,乍一看跟個毛桃似的。
“嗯,挺好。”他忍笑道,“繼續保持。”
保羅連連點頭,如獲至寶,又問自己這次要吃什麼藥,“我這裡還有你上次給我的方子,要不要再煮一點來吃?”
洪文忽視掉他别扭的說法,“藥不能亂吃,雖然都是類似的風寒,但兩次成因不同,症狀也有區别,用藥自然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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