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聽到自己的名字,簡蠡偏過頭茫然地看向她們,指着自己,“我又怎麼了?”
“别岔開話題,”江嫱扶正鮑芃芃的雙肩,強迫她直視自己,“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想的?”
鮑芃芃一臉無奈,擡起手把江嫱放在她雙肩上的手按了下來,“還能怎麼想?都說是夢想了,夢想不就隻能想想嗎?”
江嫱說:“那你為什麼拉下臉拜托我給你講題?我以為你突然茅塞頓開,想要好好學習了。”
“茅塞開不了,我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無比清晰的認知。”鮑芃芃漫不經心道:“這不老張非得讓我搞懂這張試卷嗎?就想着還是找個人給我講講,試試看能不能聽懂個大概,回頭去老張那裡敷衍一下得了。”
“你是在敷衍你自己!”
鮑芃芃的話不知道刺激到了江嫱的哪根神經,她霍然起身,臉上帶着愠色,“你不能成天隻知道吃喝玩樂,不長進又沒出息!你知不知道以後的你要過得多麼辛苦,多麼掙紮才能為你的不争氣買單啊!”
鮑芃芃被吼懵了,回過神後,被江嫱的莫名其妙激怒,自己的脾氣也跟着湧了上來,“江嫱你沒病吧?你發神經也要有個限度啊!”
剛才還好好的兩個人突然就吵了起來,吓了簡蠡一跳,忙趕過去詢問,“江嫱,你們怎麼了?”
教室裡的其他人聽到這動靜紛紛朝兩人看過去,不懂這昨天還如膠似漆的兩個人,今天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心想,果然女生們的友誼保質期總不會太長。
簡蠡的介入讓江嫱稍微冷靜了點,她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下情緒後,才又說道:“你現在最多是煩煩今天中午吃什麼?晚上又吃什麼?後天的考試怎麼辦?怎樣才能不讓父母看到成績單,怎樣應付家長會,如何插科打诨地混過高考。
可是未來呢?你打算過嗎?假如未來的你從頭到尾都沒能好好談場戀愛。每個月拿着隻能精打細算的工資,就連多吃頓燒烤,多喝杯飲料都得有一頓是白開水加饅頭,才能勉強湊合過完一個月。
工作上早出晚歸還薄資,每天累得像狗一樣也壓根兒沒人理你尊重你,别人的謾罵輕蔑瞧不起是家常便飯。
爸媽重病你甚至連三分之一的醫藥費都出不了,就連結婚後,還被不重視不在意每天過得水深火熱。”
“鮑芃芃,這是你想成為的大人嗎?”
江嫱憋着一口氣說完,心裡壓着的巨石好像在一瞬間碎成了齑粉。
她替中年的鮑芃芃做了她最想做的事,那就是問問年少時的她,還想不想成為這樣的自己。
鮑芃芃眉心緊蹙,沉默不語。
江嫱緊接着又說:“可大人的世界它是很難的,每一步都得眼淚摻着汗水,每一腳都要踩在刀山火海上。你還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就可能再也爬不起來了。”
江嫱從來沒說過這麼多話,現在一次性說了個痛快,還有些口幹舌燥。
簡蠡從江嫱絮絮叨叨開始就震驚不已,不是因為她突然變得話多,而是他總覺得江嫱口中所謂的“假如”,都像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
如果隻是假設,為什麼江嫱說出來後會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好像這些事積壓在她心中已久。
鮑芃芃平靜地搖搖頭,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都過成這副鬼樣了,那我還活着幹嗎?”
江嫱渾身僵硬,她被問住了。
難道要她親口告訴鮑芃芃這個殘忍又難以啟齒的真相:你并沒有活下去,你選擇放棄了自己?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鮑芃芃滿是譏諷的聲音再度響起,“所以江嫱你有病吧?瓊瑤女主上身還是鬼上身?”
鮑芃芃擡頭對上她的眼睛,眸子裡有些抵觸,“你覺得自己的長篇大論很有道理是嗎?”
江嫱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攥緊了衣角,有些難堪地低下頭緘默不語。
話是說爽了,但冷靜下來後她才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就像個正在到處發神經又自以為是的神經病。
這些她覺得掏心窩子的話在不适當的時機吐露出來,在别人聽來,或許更像是惡毒的詛咒,是怒火中燒時的胡言亂語。
“對不起。”江嫱咬緊下唇,低下頭局促地道歉。
簡蠡輕拍她的後背安撫着她,試着緩解兩個女孩子間僵硬的氣氛,“芃芃,江嫱也隻是太着急了,她的本意不是你想得那樣。”
聽到這裡,邊煥終于坐不住聞聲走了過來,視線在鮑芃芃身上稍作停留後,轉而看向江嫱,“如果實在教不了就不教,别勉強。有病可以治,可有的人沒得治。”
這話裡暗藏的隐喻,溢于言表。
鮑芃芃霍然擡頭看邊煥,似乎難以置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她知道他冷漠,卻不知道他還自帶尖酸與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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