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徐開慈怎麼都不願意回家,而家裡徐春晔也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梅靜怎麼都會帶徐開慈回家,也總好過和程航一這麼沒完沒了地耗着。
不管梅靜是怎麼想的,程航一這會是真的覺得難受,尴尬隻是其中一點,更多真的是愧疚。
同床共枕這近三年的時間,他就算再裝傻、再往外跑,也知道徐開慈的身體情況到底什麼情況。甚至他覺得自己,至少比梅靜要更清楚一些。
現在徐開慈還能這麼靠着喝水,還能和梅靜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話,十之八九絕對是吃了止疼藥,要不就是他又強忍着。
更多時候程航一的愧疚感來自他自己後知後覺的懊悔,而不是徐開慈家人或者徐開慈自己的埋怨。
但也正因為是自己意識到的,這種愧疚感和自責感才會讓他更加難受。
要是沒有别人在,就他和徐開慈兩個人的話,至少他還能為徐開慈做點什麼,哪怕隻是替他揉揉他屈着的那條腿,讓他不那麼難受也行。
雖然這麼做到底能不能緩解徐開慈的難受他到現在也不知道,但至少不會讓他那麼難受。
不像現在,一點負罪感都沒辦法緩解,反而因為有旁的人在,這種負罪感簡直到達頂端。
在和梅靜搭話期間,徐開慈不露痕迹地斜眼看了看牆角。
昨天還挺嚣張的,這會倒像霜打了一樣,蔫哒哒地靠在牆角,雙手垂在身體兩側還握着拳,看着倒是緊張又難受。
像一隻知道錯了的狗。
好像還不到四十八小時吧,鬥獸又變成了慫狗。
徐開慈已經習慣了程航一這樣,炸毛快,也能秒慫。這次确實……确實有點過了,但也不想在家人面前抹了他的面子。
下了程航一的面子,就等于默認自己過得不好,默認自己過得不好,就變相地承認了自己做錯了。
他偏過頭,懶懶地說了句腿疼。
沒沖着誰說,好像隻是随口抱怨一樣,不算給誰機會,隻希望某人能有點眼力見。
梅靜緊張地從病床上站起來,一臉着急地嘀咕着:“不是都吃了止疼藥了麼?怎麼又疼起來了?疼很久了嗎?”
說着就掀開了蓋在徐開慈身上的被子,“怎麼這腿就一直這麼屈着?你怎麼都不說的呀?”
平時徐開慈很少會同意母親過來看他,加上她自己本身也要顧忌着徐春晔。除了徐開慈真的病得進醫院,又或者是像前段時間那樣節日前過來一趟。
對徐開慈的身體情況,梅靜是真的知道得很少,能做的也僅僅隻是像喂飯或者是喂水這種沒太多技術含量的事情。
就像現在,她下意識要去把徐開慈扭曲的那條腿拉直。
徐開慈本來就不會疼,更何況現在還吃了止疼藥,梅靜怎麼弄都行。但程航一知道這樣會拉傷徐開慈,他湊了上去,一把按住徐開慈的膝蓋,讪讪地說:“我來吧,我知道怎麼讓……我哥舒服點。”
梅靜瞪了眼程航一,又闆着臉看了看自己兒子。哪知徐開慈隻是微微笑着點了點頭,也不說什麼,大有“你别瞎操心”的意味。
再加上她确實不會,隻能不甘心地放手讓程航一來弄。
程航一确實比她要會一些,沒急着硬把腿拉直,而是彎着腰将徐開慈的褲腿卷上去,一點點地幫徐開慈先把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徐開慈的複健做得稀稀拉拉,所謂的肌肉,也萎縮得沒剩多少。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條腿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毛病。
沒有人比程航一再了解應該怎麼處理和應對這些事情,但同樣也沒有,能那麼多次地讓徐開慈那麼難受。
肌肉一點點的松弛下來,那條腿變得乖順聽話。大概是肌肉松弛下來的原因,從視覺上他的腿細了一圈。
特别今天不知道誰給他穿了厚棉襪,看起來更是腳踝細得隻有盈盈一握,程航一都怕自己力氣大點,這腳踝能被他給掰折了。
程航一緩緩把徐開慈的腿拉直了一些,幫他放下褲腿。他擡起頭來問徐開慈:“這樣還疼嗎?”
“還行。”徐開慈瞥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認錯小朋友,沒帶多少感情地回答他。很快又轉過頭問梅靜:“舅舅還沒來嗎?”
梅靜點點頭說:“嗯,在樓下等我們了,這不是你不舒服嗎?我還發消息讓他再等等呢。”
去年徐開慈說什麼都不願意去外婆家過年,任梅靜磨破嘴皮子都不去,今年程航一在上海,梅靜打一開始就不抱什麼希望兒子會點頭同意回家過節。沒想到徐開慈又主動說要和家裡過節了,實在摸不透他到底想什麼。
徐開慈左手晃了晃,本來想自己把被子掀開的,隻可惜沒那個力氣擡高手臂,在程航一看來,他隻是動了動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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