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這樣的心思,瑞和睡着了,隻是再次醒來時,瞪大眼睛看見的是窗外朝陽初升的光,雞叫聲一聲比一聲高。他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然後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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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間的小路不太好走,現在正是插秧的時候,小路被許多人踩得泥濘不堪,前後兩人一碰頭,熟練地相互讓一讓,一晃一回,就能錯着走過去。
瑞和松了一口氣,好險這一次沒摔倒,不然的話可難為情。他抱着秧苗下稻田,埋頭開始插起來。他的動作不快,卻一闆一眼的,插得很均勻,對比着左右将秧苗插成一條直線。他剛學了兩天,幸好原身是做慣農活的好手,慢慢做着手頭也找到感覺,讓他不至于發慌。
“小山,那邊看着又做不完了,你不去幫幫忙?”有人來撞自己,都是穿着背心的,肩膀肉貼肉又熱又黏,瑞和躲開,慢慢地說:“我自己的,都沒,做,完。”言下之意,顧不上去幫别人插秧。
李大水粗黑的眉毛一挑,驚奇地嚷起來:“你這兩天不對勁啊!你不是喜歡盧培音嗎,以前天天湊她跟前獻殷勤,又是幫鋤草又是幫插秧的,這兩天我可看見了,你連個眼風都沒飄過去,不對頭啊!”
我不是張小山,自然不可能再像他一樣行事了。瑞和心裡暗暗說,他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地方,兩眼一抹黑,好不容易摸清了一些基本情況,比如原身叫做張小山,“大哥”叫張大山,原身有一個好朋友叫李大水等。他每天都需要聽銅鑼聲起床,然後做工,前些天是收紅薯,從昨天開始插秧。
不過這些都是自己聽來的看來的,他很少說話,暗地裡還在學着這些人說話的口音和語氣。他心裡很害怕,在接受了現狀之後很擔心會被别人發現自己是“鬼”,會将自己燒死!他還記得小的時候,前巷有戶人家的女兒中邪就是被燒死了。
因此,他每天隻老實地跟着“大哥”下地幹活,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就怕被人看出他不是張小山,把他綁起來一把火燒咯。
來這裡已經五天了,這個叫李大水的應該是原身的好友,自打開始插秧就一直在他旁邊,聽說前陣子去走親戚了,插秧活兒重要,這才被催着回來,李大水喜歡邊說話邊幹活,其實瑞和還挺喜歡他的,因為他能從李大水嘴裡聽到不少消息。
李大水嗓門兒大,這一嚷嚷旁邊做活兒的人都看過來,有幾個還開始笑,眼神往話裡幾個當事人身上飄。瑞和連頭都沒有擡,繼續插秧。
下了幾天地,每天早上都有好似頭頭的人敲鑼喊起床,衆人都喊那個敲鑼的人“田生叔”,然後田生叔吩咐工作,還拿着冊子在登記,别人說那個叫工分,一天滿工分能有十分呢,有了工分就能分糧食,就有吃的了!知道這一點之後,瑞和滿心滿眼都在做工上,别的是真的沒心思去理會。
至于李大水說的盧培音,哦,那是一個紮着倆辮子的年輕姑娘,說是“知青”,他還沒搞明白什麼是知青呢。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該是很喜歡那姑娘的,聽李大水說,那是天天幫着做工,“追求”人家呢。不過他是不敢再學原身的做法的。先别說他不認識盧培音,就說他才十三歲(雖然這具身體很高很壯,看着不止十三歲),哪裡就到說媳婦的年紀了?
就在昨天,李大水來插秧時說起盧培音,聽說原身有一個心上人,瑞和吓插秧的時候手都在抖!好在昨天他大着膽子偷偷看了一眼,正好那姑娘看過來,冷着臉,然後移開目光。
就那一眼,瑞和就高興得在心裡歡呼。天啊天啊天啊!他高興極了!他以前生活坎坷,生活教會了他看眉高眼低,雖然那姑娘藏得好,從表面上看就是一個有些清冷的小姑娘而已,可他還是看出了對方看到他時透出的輕視和厭惡。
真好!看來原身還沒追上那姑娘呢!
确定這一點之後瑞和才穩下心來,做活兒都快了兩分。他正愁原身親近的人會認出自己是冒牌的,好在張家大哥和大嫂并沒有露出懷疑的眼神,現在原身喜歡的姑娘不喜歡原身,想來對原身也不會多了解熟悉。于是今天出工,李大水再調侃起來,他就能做到充耳不聞了。
隻是沒想到,瑞和假裝聽不見,卻有人被李大水的話惹怒了。
“好好一個男人,偏跟長舌婦一樣念念叨叨的,說些三不着四的話!”一個姑娘騰地站起來,指着李大水罵起來:“我們都是同個生産隊的人,互相幫個忙怎麼了?你就說怎麼了?怎麼在你嘴裡就成了男女關系那檔子事兒了?我們培音一直很勤快,偶爾做不完我們順手幫襯怎麼了?也沒求着張小山!就你在哪裡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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