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眼睛,入目一片白色,腦袋處傳來的疼痛讓她提不起頭來,昏昏沉沉的,耳朵裡還有隐隐的雜音。
她的眼鏡早就不知道丟到了哪裡,模模糊糊的擡起腦袋,想要從床上坐起身,才發現床邊還趴着一個人。
因為沒有戴眼鏡,她隻能看出他模糊的輪廓,看不清他的臉。但憑借他身上的那件白襯衣,蔚悅猜出床邊的人一定是沈安度。
沈安度看起來是累極了。
她這才回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纏了厚厚的紗布。
沈安度他在這裡守了她一夜。腦海裡蹦出來這個念頭。
昨天半夜她醒過來幾次,胃裡一陣幹嘔,她爬起來就要找垃圾桶。病房裡隻開了床頭燈,暈頭轉向的想要從床上爬起來,身子還沒有下地,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走到了床邊。
“怎麼了?”
當時她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隻是低聲喃喃了句:“我想吐。”那人便遞過來一個垃圾桶,一雙溫暖的大手自她身側攬過,将她半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蔚悅沒有多想,就靠在他的懷裡,對着垃圾桶嘔吐了一番,等到她狼狽的擡起頭,那人已經遞過來一個熱毛巾,幫她一點一點擦去了嘴角的污垢。
晚上醒過來的幾次,他都守在她身邊,沒有合眼。盯着眼前還趴在床邊側着臉睡覺的沈安度,蔚悅感覺到自己心髒跳動的速率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就快要跳出來。
心裡對他的那種感覺,并沒有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減。
小腿發麻,她盡量放輕了動作,可床邊趴着的沈安度還是輾轉醒了過來,看到她醒來,眉眼溫柔,雙手緊緊握着她的肩膀。
“小木頭,你沒事吧?”
“阿度,你沒事吧?”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開口,沈安度看她眯着眼睛看他,慌忙從桌面上拿過那副鏡腿已經有些變形的眼鏡。
“先戴上吧。”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直到看她聽話的戴上了眼鏡,這才悠悠答道:“我都被你擋在身下了,全砸你頭上了,我怎麼會有事?”
蔚悅楞住,那話落在她耳裡,分明帶着一種心疼自責的味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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