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疑窦叢生,像是撬開了一把鎖,源源不斷的陳年記憶翻湧上來,卻都是模糊的,像是隔着磨砂玻璃,在看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裡仿佛還殘留着誰的溫度。許覃摩挲了一下手指,低聲道:“祝煜。”一切都是迷茫的,隻有對方的面孔很清晰,嚴肅的時刻顯得冷厲,笑起來卻非常溫暖,眼角微微耷下一點,彎出的弧度慵懶又撩人。隔着記憶去看這張臉,許覃卻發現心中毫無波瀾。不管是作為友人,還是兄弟,該有的傷感一概全無,隻剩下一片死寂。他腦中驟然一疼,踉跄前撲。“喂!”祝昀穩穩攙住了他,湊過來,焦慮道,“你還好嗎?”兩張相似臉孔一會兒重疊,一會兒拉遠,許覃閉了閉眼,隻覺得腦中針紮般密密地疼,又眩暈想吐。他死死盯着祝昀,憋出一句:“你究竟是誰?”“你怎麼回事?”祝昀疑惑地瞪大眼,重重在他臉上拍了拍,“醒醒啊許同志!”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額上冷汗涔涔,許覃慢動作眨了眨眼,終于恢複清醒:“我……大概是累了。”“行,我們這就回去。”祝昀架起他往車裡一送,放倒靠背好叫他躺得舒服些。回程的路上,祝昀為了照顧他,開得很平穩。可許覃依舊沒睡着,單是望着近在咫尺的頂棚出神。半晌,他突然開口:“阿昀,你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祝昀有點奇怪:“問我?你們仨不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嗎?他帶我玩兒,還不如你倆勤快。”“說起來他還真有點本事,”祝昀唇角勾了勾,“高中那會兒,餘應绶跟新轉來的老徐杠上,最後不也是他出面擺平的?不然現在你們可少了個狐朋狗友。”許覃唔了一聲,說的這些事兒他都記得,隻是好像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祝煜明明一直都在他身邊,存在感卻淡得像要消失了。繞出華僑區周邊,許覃的手機瘋狂地震起來,一瞬間湧進了無數未接電話和短消息。手機踹在褲兜裡,像放着個跳|蛋似的。祝昀:“卧槽誰啊?”沒名字,沒有署名,号碼甚至都換了好幾個,一溜煙的“你在哪兒?”,一看就知道是誰。許覃冷漠地摸出發燙的手機,強行關機了事。祝昀見狀了然,委婉道:“你弟弟……好像精神上不太穩定啊。”失蹤一小時幾百條信息,這特麼跟蹤狂吧!“嗤,他一直都這樣,瘋狗似的。見人就咬,見不到又要汪汪亂叫。”祝昀:“……”這說法可真夠刻薄的。許覃坐起身來,随手把柔黑的頭發紮了個鬏,咬下腕上的皮繩繞了幾圈,再度恢複了倜傥的氣質。他右手搭在車窗上,無聊地敲了敲:“喂,祝小昀,你什麼時候買個鋼琴嘛。天天戴着口罩去琴房煩死了,那琴音還沒調準,聽得我強迫症都犯了。”祝昀翻了個白眼:“……不是每個人都有絕對音準外加強迫症的蟹蟹。”許覃死皮賴臉地纏過來:“也沒多少錢嘛,你那小朋友反正放假,我教他彈啊?”憑祝秋筷子都握不好的資質,學琴的結果大概就是狂燥症發作,連鋼琴帶老師一口嚼碎了。祝昀想象了一下,委婉道:“他沒這個興趣。”結果,兩人一回家,就見祝秋吃過晚飯坐在地闆上,抱着膝蓋看偶像劇。祝昀眯起眼睛一看,發現居然在播放“交響情人夢”。身邊還散布着無數劇集光碟,什麼“鋼琴别戀”,“鋼琴戀曲”,“海上鋼琴師”,“不能說的秘密”……小朋友看得熱淚盈眶,揚起腦袋道:“昀哥,我想學鋼琴了!”祝昀:“……”偶像劇都是假的啊!練習曲多折磨人你知不知道?許覃插兜望天,一副不幹我事的模樣。徐醫生被祝昀以女兒的性命要挾,下班沒來得及陪小情人,就匆匆趕回來給讨債鬼弄吃的,這會兒樂的看熱鬧,淡定地煽風點火:“孩子有個興趣是好事兒。再說,老師不是有現成的嗎?”祝昀果斷地:“不行。”白不在家,沒人鎮得住場子,小蜥蜴攤開四肢往地上一撲,翻滾撒嬌:“我要學我要學嘛!”祝昀額上青筋一跳:“找揍?”祝秋停下動作,慢騰騰縮起胳膊,環抱住細白的小腿,水綠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眨了眨:“我就這麼一個願望……”說話間帶着鼻音,軟綿綿的:“如果我爸爸在,一定會讓我學的……”想起某隻被咬斷尾巴的無辜哥斯拉影帝,祝昀稍微有點心虛,摸摸鼻子:“……你真想學啊?”小蜥蜴猛點頭,如果能亮尾巴,這會兒大概已經甩出殘影了。死孩子嘴上喊着要爸爸,心裡卻想:嘁,誰想回去啊,山裡面沒吃沒喝,沒電沒網,爸爸還總是粗心大意把他弄丢,要不是機智,早就死了百來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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