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步履維艱地跟在李過身後,李過步履匆匆、大步流星,朱媺娖根本跟不上,“李将軍,你走得太快了。”朱媺娖眼見跟不上,喊了一嗓子。李過止住腳步,回過頭來看着朱媺娖,眉頭擰緊,放慢腳步。
朱媺娖慶幸明朝的纏足文化還沒那麼喪心病狂,宮廷内部也沒有纏足之風,想起清朝出土的三寸金蓮,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都下去。”李過帶着朱媺娖來到一間很大的屋子,揮手示意跟着他一起進來的親衛都下去,親衛相互看着,看朱媺娖和李過眼神都帶着那麼一點兒暧昧。
朱媺娖沒有一點和李過單獨待在一起的不自在,她看了一眼這生活氣息很足,有些類似書房的地方,拖出椅子坐在了李過對面,捂着胸口氣喘籲籲。
李過看着朱媺娖這大膽的舉動,神色越發古怪。随着靖康恥導緻的連鎖反應,理學的誕生,禮教的收緊,還有朱元璋去胡俗,雖然明中後期風氣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女子也沒有漢唐之時那麼自在。
算了,好吧,無論什麼時候,亡國公主和新朝将領單獨見面都會引起談資。
李過問題很多,但他還是耐心等朱媺娖喘足氣,伸出手展開裡面被自己碾的不像話的紙問:“公主這是何意?”
“李來亨是你義子?”朱媺娖還是執着于李來亨。
“是。”李過不知其所以然:“是來亨那小子對公主不敬嗎?額——”
“不不不,沒有,我沒見過他,我隻是……很敬仰他。”朱媺娖激動的揮手,眼眶微微發紅,幾乎要落下淚來,“我……我知道你不會信,可是,可是,我真不能眼睜睜看着,不能。”
李過目瞪口呆的看着情緒激動的朱媺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幹什麼。過了好久,朱媺娖才平緩心情,拿衣袖擦去眼淚,控制語氣:“現在是崇祯十七年,日後史家今年扔以明為正統,而明年,史家以為正統的則是順治二年。”
“順治……二年?”李過不禁重複了一遍。
朱媺娖用袖子擦拭眼角,聲中含淚:“是,這是,滿清的年号。”
“啊?”李過忍不住站起來,牢牢盯着朱媺娖,朱媺娖還在那裡擦眼淚,“是,滿清愛新覺羅·福臨的年号,這個年号用了十八年,再接着就是他兒子愛新覺羅·玄烨,他八歲登基,年号康熙。”
“你怎麼知道?”李過終于問出來,朱媺娖寫的東西實在語焉不詳,他其實根本不信,但朱媺娖确實寫了一些本不應該被她知道的事情。
“有水嗎?”朱媺娖眼淚都快被自己哭幹了,她嗓音喑啞的說。
李過看了她一眼,從旁邊翻出一個壺來,試了試壺壁:“隻有冷茶。”
“無事。”朱媺娖并不介意,作勢要接,可李過遲疑一下,還是起身走出去,沒過多久提了一壺溫水回來。
朱媺娖狠狠灌下幾大杯,才接着說:“康熙三年,茅麓山之戰,這裡是大陸上最後一支打着大明旗号的軍隊——李來亨部。”
“來亨……”李過覺得不可能,但又覺得可能,他沉默下去,看着朱媺娖用顫抖的手又給自己灌了一口茶水。
“這是沒有任何希望的戰鬥,是真正的絕境,清軍光是數量就是李來亨的數倍以上,而且補給充足,政治上大明在兩年前就随着永曆的死徹底結束,滿清已經完全确立了自己的正統地位,士氣高昂。茅麓山地勢險峻,敵人很難攻打的同時也意味着進出山的道路被鎖的死死的,連逃都逃不出去。不可能有援軍?東南的鄭家因為内讧被趕到了荒島上,而在巴東地區一同作戰的王光興,劉體純,郝搖旗,袁宗第人或死或降,自己必須孤軍奮戰。”朱媺娖慘烈一笑。
“劉體純、郝搖旗、袁宗第。”這些名字李過很熟,看着朱媺娖哀傷通紅的雙眼,李過實在說不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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