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鳴歌問道,“大夫,隋萍的病情怎麼樣?她能……”蘇鳴歌沒再說下去,女大夫已經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是放在好人家,送到縣醫院治療,家人好好照顧,興許還能恢複過來,但她丈夫那樣,也沒什麼指望了。”
“隋萍到底什麼病?”
女大夫看看熟睡的楊金生,小聲說:“顱骨骨折,顱内出血,肋骨也斷了四根,說是摔傷,你信嗎,在家拖了一個月才送醫院,擺明就是不想治。”女大夫還想說什麼,楊金生翻了個身,她吓了一跳,為蘇鳴歌紮上針,匆匆離開病房。
楊金生睡到十點多才起來,仰着脖子将昨天那半瓶白酒幹了,他用袖子擦擦嘴,打着嗝問蘇鳴歌:“妹子,你是啥毛病?哪天出院?”
蘇鳴歌本來不想理他,但他畢竟是村長的兒子,以後難免還要碰面,就說:“我有點營養不良,今天應該就能出院了。”
“今天就走?你要是晚兩天,咱們還能一起回去。”
“你也要回去?回水窪村嗎?隋萍的傷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她這幅德性我不能為她耗幹家業吧!我跟你說妹子,我對得起她了,住院一天十來塊,她在這住了二十多天了,幾百塊錢連個響兒都沒聽到,你在公社打聽打聽,哪個男人像我這樣仁至義盡?”楊金生穿上大衣看都沒看隋萍一眼,轉身走了。
中午,一個年輕婦人來看隋萍,她帶着兩個孩子,大點的是女孩,小的那個是男孩,男孩剛蹒跚學步,特别淘氣,舉着一個風車滿病房跑,姐姐就在後面跟着。他們的媽媽坐在病床旁邊,一臉愁苦地看着隋萍。
她說隋萍和她是學校同事,兩個人高中就是很好的朋友,那時候隋萍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學校很多男生都喜歡她,隻可惜,女人連聲歎氣,“怎麼就嫁給了楊金生那個王八蛋呢?”
蘇鳴歌忍不住問道:“姐姐,我多一句嘴,你别見怪,隋萍身上的傷是不是楊金生打的?”
女人怒目圓睜:“不是他還有誰!楊金生那個混蛋,自己在外面瞎搞丢了工作,天天在家沖隋萍撒氣,他瞎了一隻眼,脾氣更加古怪,對隋萍非打即罵,兩個月前,他喝酒隋萍說了他幾句,他抄起一根木棍就往隋萍身上打,隋萍在家躺了一個月,要不是學校領導上門讓他把隋萍送到醫院,怕是……怕是……”女人說着眼淚滾落出來,孩子們看到媽媽哭了,紛紛跑過來撲到她懷裡,兩個孩子吓得哇哇大叫,女人趕緊擦幹眼淚,柔聲哄着孩子。
蘇鳴歌看着奄奄一息的隋萍,心裡像梗了一塊石頭一樣難受,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面對病危的隋萍,她什麼都做不了,面對殘暴的楊金生,她更什麼都做不了。
她走出病房,女大夫拿着一張收款單讓她交費,“交了錢就能出院了。”醫藥費三塊五毛錢,蘇鳴歌搜遍所有的口袋,隻有兩塊錢,她央求收費員好久,才給她打張欠條,等她回去湊夠了錢再來補上。
公社回水窪村沒有固定的公交車,隻能搭順路的拖拉機或者老鄉的驢車,蘇鳴歌走了一裡走,攔了一輛回後窪村的拖拉機,那是後窪大隊的拖拉機,去縣上采購肥料,拖拉機走得快,崔小風回到知青宿舍時,還不到四點。
孫新芳看到蘇鳴歌回來,慌忙迎了上來,下午下了一陣兒雪,村裡給大家放了半天假。
“你怎麼回來了?身子好徹底了嗎?我還準備一會兒去看你呢!”
“沒事了,全好了。新芳,”蘇鳴歌走過去拉住孫新芳的手,“你身上有錢嗎?你借我點錢,我有急用。”
“借錢?鳴歌,不是我不借你,這事你應該找趙林安吧,你的所有積蓄可都在他那兒,以前你不提,我也不好意思說,既然你們都分手了,這錢也應該要回來了吧?”
“我的錢都在趙林安那兒?我為什麼要把錢給他?”蘇鳴歌隻有原主的零散記憶,原主的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那誰知道,為了表忠心呗,鳴歌,不是我說你,那時候你就個實打實的大傻子。”
“我給了他多少錢?什麼時候給的?”
孫新芳突然急道:“蘇鳴歌,你真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啊,一百塊錢說忘就忘了。那可是田阿姨給你壓箱底的錢,田阿姨吃苦受累也舍不得花一分,你眼都不眨全給了趙林安,我真替田阿姨有你這樣的女兒不值!”孫新芳似乎又想起了當初場景,連聲埋怨蘇鳴歌。
“新芳,自從我上次發燒,很多過去的事我都忘了,你好好跟我說說怎麼回事,這錢我怎麼給出去的就怎麼要回來!”
第12章
蘇鳴歌一行半年前來到水窪村插隊,那時蘇鳴歌和趙林安正在鬧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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