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離開了病房。
蘇鳴歌躺在病床上,慢慢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陣痛苦的尖叫将她驚醒,她環顧四周,原來是隔壁病床發出的。她下了床小心翼翼走過去,這個病人很瘦小,小小的一團縮在棉被裡,若不是露在外面的手臂,她幾乎看不出床上有人。蘇鳴歌走到她旁邊,頓時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這是一個女病人,瘦得幾乎就是一張人皮包着一副骷髅,她的臉上、脖子上、還有手臂上,都是一塊塊暗沉的淤青,嘴角還有幹涸的血痂,看起來十分吓人。
蘇鳴歌看到床頭上貼着的病人信息,她叫隋萍,二十四歲,可她的樣子說四十四歲也有人信。
隋萍的眉頭緊緊皺着,嘴角不時溢出一兩聲低吟,蘇鳴歌拍拍她的手,“你醒了嗎?哪裡難受?”
隋萍微微睜開眼睛,她的眼球很渾濁,就像七八十歲的垂暮老人,她看着蘇鳴歌,輕輕說了一句:“水……”
蘇鳴歌為她倒了一杯水,可是她根本沒辦法坐起來,蘇鳴歌找來一支棉簽,用水浸濕了,輕柔地塗在她嘴唇上。
隋萍氣息微弱地說了一句謝謝,随即又昏昏睡去。
過了一會兒,女大夫再次走進病房,她為隋萍換了一瓶藥,看着昏睡的隋萍說了一句,“真是活受罪。”
蘇鳴歌問:“大夫,她這是得了什麼病?”
女大夫笑而不語,“你還沒結婚吧,等你結婚了就知道她是什麼病了。”
“她丈夫呢?生了這麼嚴重的病,怎麼沒人照顧她?”
“這就是結婚女人的不幸,女人一結婚,就應了那句俗話,‘娘家不是家,婆婆不是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不管,又攤上個混蛋丈夫,可不就這樣?”
女大夫的話驚到了隋萍,她哼哼幾聲,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蘇鳴歌喂了她喝了一點水,才平息下去。
蘇鳴歌看着她身上的傷痕,除了一塊塊淤青,胸口還有幾道血淋淋的抓痕,聯想剛才女大夫的話,一個可怕的猜想跳進蘇鳴歌腦海:莫非她是被丈夫打的?
“鳴歌姐,你醒了?咋不在床上躺着,别再累着了!”崔小風拎着一個飯盒風風火火地進來了,她把蘇鳴歌攙到床上躺下,打開手上的飯盒,一股誘人的香味飄了出來,“我來給你送飯哩,你餓了吧,快喝雞湯!”
雞湯!飯盒裡确實裝着滿滿一盒雞湯,蘇鳴歌驚喜道?“你哪來的雞湯?”要知道,在那個年月,能吃一頓飽飯已經是莫大的幸運,吃肉想都不敢想,整個村子也隻有過年會殺一隻豬,但僧多粥少,那點肉隻夠把人的饞蟲勾出來。
“我家的一隻母雞不下蛋,我娘一生氣就把它宰了,這是剩下的肉,你放心大膽地吃吧!”崔小風把飯盒朝她推了推,示意她快點吃。
崔小風家确實養了一群雞,平日裡總去知青宿舍亂跑,要不是崔大娘看得緊,趙林安早偷着把雞宰了吃。
蘇鳴歌再也忍不住了,這些天的清水白菜、玉米馍馍吃得她清腸寡肚,她覺得自己就像在一鍋白水裡涮過,又使勁擠了擠,把身上的油脂全都擠出來了。
蘇鳴歌先喝了一口雞湯,天哪,這哪是雞湯,這就是山珍海味珍釀佳肴啊!她又吃了一隻雞腿,雞腿的肉最為肥美,并且肉質鮮嫩,口感細膩,蘇鳴歌接連吃了幾塊肉,喝了半碗湯,嘴裡滿滿都是肉,胃裡是溫熱鮮美的雞湯,簡直幸福感爆棚!
突然,一個響亮的吞咽聲吸引了蘇鳴歌的注意,崔小風正眼巴巴盯着她,用力地吞咽口水。
崔小風忙着解釋:“我不是饞,我就是有點渴,在家吃肉吃多了,齁得慌。”
崔小風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白水,蘇鳴歌低着頭繼續吃肉喝湯,她讓崔小風去醫院食堂買兩個饅頭,崔小風剛離開,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走進病房,男人因為喝酒滿臉通紅,他手裡拎着一個喝了一半的白酒瓶,男人不懷好意地瞥了一眼蘇鳴歌,他這一瞥,吓得蘇鳴歌手心冒汗,那男人隻有一隻眼,右眼處是一個猙獰可怖的肉坑,他徑直走到隋萍病床邊,甩手打了隋萍幾個耳光,隋萍被打醒,看到男人,吓得哇哇大叫。
“臭娘們兒,要死趕緊死,别他媽的要死不活浪費老子的錢!”
蘇鳴歌已經猜到這個男人就是隋萍的丈夫,這麼看來,隋萍身上的傷絕對就是他打的。
男人嘴裡不幹不淨地罵了好一陣,倒在旁邊的一張空床上,呼呼睡了起來,崔小風買饅頭回來了,蘇鳴歌驚魂未定,她将饅頭掰碎了泡在雞湯裡,喂隋萍吃了半碗,崔小風看到病床上的陌生男人,問道:“這男的咋在這睡了?晚上你們咋過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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