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書辦孫民才回去時,覃荃已經在屋裡用早膳了。
還是那番說辭,他以為覃荃會為難他,然而沒有。
他重重松了口氣,腳底發虛地退下,決心夾着尾巴躲兩天,盡量不到覃荃面前晃悠。
其實覃荃不是沒起疑,隻是他等會兒還有要緊事要辦,騰不出時間料理此人,又不想打草驚蛇罷了,轉頭就叫人盯着孫民才。
藥材終于運完,夔九要去辦别的事,隻帶來命令,讓他盡快把那幾個藥材商給搞定。
覃叔揚接到朝廷旨意,馬上就要開始剿匪,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篑。
覃荃心中的弦繃得緊緊的。
明明剛結束連日暴雨,可頭頂這片天似乎又在積攢烏雲,空氣裡是山雨欲來的悶熱。
他理了理被薄汗濡得發黏的衣領子,擡步下了馬車,走進新豐樓。
上午沒有食客,樓裡很安靜,掌櫃的正要上前搭話,被覃荃制止,他自個兒帶着幾名夔九留下的侍衛走向後堂。
不知他要到來的藥商們,照常聚在一起商議辦法。
朱厚富正在發言,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着門被撞開,幾個藥商陡然一驚,朱厚富也瞬間噤聲,紛紛看去。
門外赫然站着覃荃,面色嚴肅。
再看他身後,跟着幾名随從,各個精壯冷酷。
來者不善,這是衆人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朱厚富立刻反應過來,上前恭敬見禮,“覃大人。”
其餘藥商忙跟着見禮。
“不必多禮。”
他徑直進屋坐下,看着為首的朱厚富道,“朱幫主,你們商議得如何?”
幾人面面相觑,一時沒有答話。
覃荃又道,“用摻假藥的藥材來糊弄本官,贻誤治疫時機,其心可誅。本官是顧全大局,才沒治你們罪,願意給你們機會,也給足你們時間商議。奉勸諸位,别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巢州疫病肆虐,你們可就不止制假售假藥,欺瞞官府這一宗罪了。”
這明晃晃的脅迫,真正應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藥商們心裡敢怒不敢言。
朱厚富決心掙紮一番,“大人,草民等的确交的是品質上乘的藥材,怎麼可能變成摻假的藥材呢,定是期間有人偷偷調包了,還望大人明察啊。”
壞就壞在當時交接藥材時,沒有公然驗貨,否則哪會有今日惡果。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官監守自盜,蓄意栽贓給你們?!”覃荃暴怒拍桌。
藥商們便是有這種猜測,也不敢宣之于口,紛紛被吓得噗通跪地,朱厚富伏地道,“大人息怒,草民等絕無此意,可草民等也着實冤枉啊,求大人可憐,徹查此事,為草民等做回主。”
“本官查了,就是你們制售假藥,休要狡辯。”覃荃輕飄飄道,“本官有的是人證。”
說着他從袖中掏出一疊契書放在桌上,“朱幫主,是簽這個,還是下大獄,做選擇吧。”
按說直接動手逼他們簽字畫押也不是不可,隻是齊王不許。
朱厚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薄薄幾張紙,重于千斤,哪裡是壓在桌上,分明是壓在他心上,壓得他喘不上氣,壓得他左右為難。
是要财還是要人,根本沒得選。
他脖頸脹得青筋直暴,十指死死摳着地面。
場面倏然寂靜,覃荃安然坐在那裡,像高高在上的掠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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