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正,我讨厭你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正正,我錯了……”
“……”
她嚎啕大哭的聲音在大雨裡回蕩,然而徐文正連頭都沒有回。
身後,不少參加數學競賽的學生看着她指指點點,直到文枚撐着傘走到她的面前,她擡眸,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
想起那個畫面,她突然覺得連進去祝賀的勇氣都沒有了。
但是,這麼多年來,每一次他打比賽,她都是在他身邊的。
安欣悅緩了緩心緒,稍微理了理趴在身上的濕哒哒的連衣裙,硬着頭皮走進了籃球館内。
看台上,人頭攢動,都是齊刷刷看着場中一水彩色超短裙和雪白大長腿的啦啦隊美女表演的,女孩子們則擁堵在場邊圍着自己喜歡的球員要簽名,杉中因為輸了比賽,由上屆冠軍落魄到一輪遊,被打臉的厲害,個個像被釘在了恥辱柱上,蔫了吧唧的,即使有真球迷,不計較輸赢來要簽名,他們也都是不好意簽,紛紛拒絕了。
然後就看見一排臉綠的高大威猛的少年,被一群小白兔似的女生追着一路跑。
其中領頭的那個就是霹靂,他脖子上擔着一條白色的毛巾,卻襯得臉綠得更厲害,上臂粗壯的肌肉上青筋交錯,根根暴起,像是随時都有可能找人打一架似的,他離開籃球館前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态,站在高處的台階上往某個方向望了一眼。
那一眼充滿了深意,以至于身邊的杉中隊員推了推他,他才移開目光。
安欣悅就站在他對面不遠的地方,霹靂看見她,忽然露出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笑容,看得安欣悅心頭一跳。
錯身而過的時候,她聽見霹靂極輕的一句嗤笑聲:“他得意不了多久。”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說給她聽的,安欣悅沒有理睬,但是等杉中隊員離場後,她順着霹靂剛剛視線停留的方向看了過去,瞬間僵硬在原地。
籃球場邊,晉文校隊休息區,徐文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前,眸光正一動不動地望着一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個子嬌小,幾乎被喧鬧的人群淹沒,要不是徐文正和她身上的大紅色運動服,很難讓人注意到她。
她身旁的椅子上放着一隻藥箱,手中握着一支棉棒仔細地在消毒水裡浸了浸,然後在徐文正的側臉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擦到眼尾的時候,徐文正蹙了蹙眉嘴唇動了動,那女孩瞬間面露不忍地停了下來,然後放輕了動作,換了根棉棒再次浸入消毒水中。
安欣悅看着徐文正的薄唇,除了驚異就是怔忪,因為從他的唇型中,她輕易地知道了他剛剛說的就隻有一個字:“疼。”
怎麼會……
徐文正的運動生涯從小學開始,正式打籃球是初一的時候,遭遇的大大小小的傷痛數都數不過來,最嚴重的一次甚至被踩傷手腕以緻骨折,做過手術半年都不能碰球……
他什麼時候喊過疼,複健的時候那麼困難,他連牙都沒咬過,就這麼挺了過來,何曾對誰露出過這樣的一面,假設文枚現在在場,也不敢相信這個字是從自己兒子的嘴裡蹦出來的吧?
他是故意的……
安欣悅雙手不自禁地蜷了蜷,内心有什麼在翻滾着,她悄然走到了徐文正和關憶身後,兩人在忙着處理傷口,誰也沒有注意到她走近。
關憶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樣真的行了嗎,不需要去醫務室?”
徐文正看着她,目光裡滿是笑意:“你是在擔心下一場比賽,還是在擔心我?”
關憶舉着棉棒清理了大部分的血迹,原本正湊近他的傷口在查看深淺,臉頰突然有熱熱的氣息撲來,她手上一抖,棉棒落地。
徐文正替她重新抽出一支,輕聲道:“你手法挺輕,比校隊那個顧老太婆手輕多了,去了她那兒,弄不好大驚小怪到要縫針,我還沒打算讓這張臉破相。”
關憶心想,看他受傷後完全波瀾不驚的樣子,原來還是會在意破相啊。
然而還沒等她的視線從他那張白淨英俊的臉上收回,徐文正勾起了唇角,補充道:“而且可以多消幾次毒,應該不至于感染。”
她剛剛已經繞着傷口,清理了三遍了,還要多消幾次?
見她遲疑的樣子,徐文正面不改色道:“天熱,感染的幾率比平常要高,這藥是教練特地找市裡的籃球隊醫配的,價格不便宜,你不要浪費。”
“……哦。”關憶覺得自己的邏輯永遠比不上這種能代表全校參加數學競賽的強人,隻能乖乖地配合,又貼近了繞着他的傷口繼續清理。
看着她水靈靈的眼睛就在近前,盯着自己一眨不眨,徐文正唇畔的笑意幾不可查地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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