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晖師父有何心願要了?”林憑雲率先開了口。
“我想弄明白一件事。”
“何事?”
“我想知道,我的母親為何要殺我?”
此話一出口,林憑雲、妙心和貓樣的歡郎皆是一愣。歡郎當即從書案上蹦下來,扭着小屁股,無聲地扭到林憑雲身邊,蹲下兩條後腿,直立着兩條前腿,用毛篷篷的粗尾巴圈在兩條前腿前,瞪圓了眼睛望着澄晖,等着聽下文。
林憑雲看着澄晖眉心處的紅痣,“這個不難。”
确實不難,隻要看看他的琉璃鏡就可以了,但是在看琉璃鏡之前,他想聽這個頗具佛相的年輕人自己先說一說。
“澄晖師父可以先說說事情的經過嗎?”林憑雲輕聲道。
澄晖點頭,“好,我說。”随後,他緩緩地講了起來,“我的俗家名字叫韋思安,老家在荥陽。我五歲那年,三月三,家母帶我去荥陽的郊外踏青。我們那的郊外有一條河,叫索河。開始,我和家母在河邊玩水,後來,家母跑過來撓我的癢癢,撓着撓着,她突然抱起我,将我抛進了河水的深處。”
澄晖的臉上現出了一絲驚恐的表情,“我吓壞了,尖叫着讓她救我。”
“然後呢?”林憑雲問。
澄晖臉上的驚恐變成了不解和悲傷,“然後,家母像沒聽見一樣,站在岸邊一動不動地看着我。”
妙心忍不住插了嘴,“眼睜睜地看着你被河水沖走?”
“對。”
“岸上沒有其他人嗎?”林憑雲不解,三月三會有很多人去郊外踏青,各地皆是如此。
澄晖想起了當年母親古怪的行徑,“那天,家母特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為了找那個地方,她帶着我找了很久。”
林憑雲眉尖微蹙,“明白了。”這是蓄意謀殺,“你是令堂親生的嗎?”他問澄晖。
澄晖愣了,“當然是。我是她的長子,我下面還有個比我小三歲的弟弟。”
“令堂的……”林憑雲伸出一指,在太陽穴處比了比。
澄晖會意,“家母并無癔症。”
林憑雲再問,“令堂平時對你好嗎?”
“好,”澄晖毫不猶豫地點頭,“家母一向對我很好。”
“這就怪了。”林憑雲皺眉。若是不用琉璃鏡,他也想不通:一個親生母親因何要将自己的親生骨肉抛入河中溺死?盡管并沒有溺死。“阿纨,麻煩你,把我的鏡子拿過來。”
妙心早就等林憑雲說這句話了,聽到林憑雲讓她拿鏡子,她當即站起來,走到書案前取過琉璃鏡,将鏡子遞給了林憑雲。
林憑雲伸手接過琉璃鏡,将琉璃鏡向左手邊的半空中抛去,琉璃鏡穩穩地懸在了半空中。緊接着,林憑雲對懸在半空中的琉璃鏡一揮大袖,琉璃鏡當即從右向左地旋轉起來,前且在旋轉的過程中不斷變大,一直變成鍋蓋大小,方才停止繼續變大。
林憑雲對着鏡子第二次揮袖,鏡子停止了轉動,鏡子裡湧起了一團濃重的白霧。白霧覆蓋了整個鏡面,過了一會兒,白霧散去,鏡中現了山川、河流、大地,芸芸衆生。
林憑雲左手掐訣,薄唇微翕,一串真言出口。真言不停,鏡中景象不斷變換。過了一會兒,林憑雲的左手蓦地向鏡中一指,一道藍光從林憑雲的指尖射向鏡子,鏡中的景象頓時定住。
下一刻,澄晖和尚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看到了母親,比二十二年前将他抛進索河的母親還要更年輕一些的母親。
“是她嗎?”林憑雲問澄晖。
澄晖盯着鏡子裡的母親,“是。”
林憑雲對着鏡子一指,鏡子裡的景象動了起來。
澄晖目不轉睛地看着鏡中的景象,蝶夢館的三人和他一樣,也全神貫注地看着。
不知過了多久,鏡中出現了澄晖和尚講述過的情景:一個三十出頭的美婦牽着一個濃眉大眼的小男孩,沿着一條河走走停停,東張西望,後來他們停在了一處無人的僻靜之地。美婦先是和小男孩在河邊玩了一會兒,然後跑到小男孩子身邊抱住了小男孩,最後将小男孩抛進了湍急的河水中,站在岸邊面無表情地看着。
看到這裡,澄晖的心痛悶交并,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
鏡中的景象并沒有到此停止,于是,澄晖和蝶夢館的三個人又看到了另外一些情景。
終于,鏡中的畫面不動了。
澄晖望着鏡中跪在佛像前的老婦人,沉默無言。他無言,蝶夢館的三個人也不說話,一時間,房裡靜若無人。
又過了一會兒,林憑雲率先打破了這份安靜,“看明白嗎?”他問澄晖。
澄晖眼睫微扇,“看明白了。林郎君,敢問對于有緣進入貴館之人,貴館隻幫助他們實現一個願望,還是多少願望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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