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見林寶朝光的方向走去,也跟了上去,很快就看見了一個圓形的通道口前,逆光站着一個矮小的身影。
林寶站在門前,與那個小人說着什麼。
走近後拿鐵認出,那是之前在後巷地下通道裡見過的漏鬥娃娃,好像叫貝塔。
“太好了,這門本來需要生物識别才能打開,後面是伊利斯大樓的試驗區,我們走運了!”
萊恩欣喜地說。
瑪利亞驚奇地看着和漏鬥交談的林寶,問拿鐵這是怎麼一回事。
拿鐵簡單講了此前的經曆,有些羞愧地省略了他為了純淨伊甸差點殺掉漏鬥的插曲。
萊恩叫住林寶,說:
“整棟大樓都處于伊利斯時刻監視下,我們得先做好準備再進去。”
“貝塔說裡面很安全。”
林寶回應,跟着貝塔一起走進門内。
他從貝塔口中得知,門是休曼打開的,那個神秘的女人還讓貝塔轉告林寶,現在地下一層實驗區域的所有監控,都已經脫離了伊利斯的掌控。
大樓的主人短時間内不會發現已經有人闖入了大樓。
林寶眼前浮現出休曼那張美的不像人類的臉,心想這女人神通廣大的有些離譜了,而且自己到現在也還不清楚,對方這樣做的目的。
哪怕真的隻是出于樂子人的本性,想看熱鬧,但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變卦,轉向伊利斯一方,與林寶變成敵人呢?
門後是一條純白的走廊,寬敞、安靜、整潔,貝塔帶着他們穿過走廊,來到一扇巨大單向玻璃門前。
門自動打開,林寶眼前出現了一個兒童樂園。
樂園裡有不少與貝塔相似的漏鬥娃娃,在各種娛樂設施間嬉戲打鬧,累了就直接在地上坐下或躺着。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都纏着帶血的繃帶,看上去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哥哥,那個漂亮姐姐讓我告訴你,你要去的地方還得往裡走,我到宿舍了,不能再陪你往前了。”
貝塔甜甜地對林寶說。
“你弟弟呢?怎麼沒看見伊塔?”林寶問。
貝塔:“他生病了,你要見他麼?他現在沒法和你說話呢。”
“見見吧。”林寶蹙眉。
于是貝塔帶着幾人繞過一片彩色海洋球的泳池,來到一間單獨的房間。
房間内的牆壁和地面都被粉刷成橘黃色,林寶跟着貝塔走了進去,看見伊塔閉着眼睛,就像一件衣服似的,被挂在一根十字形的架子上。
他腹部的位置被掏開、形成了一個血洞,裡面的器官已經被人取走了。
貝塔在房間裡輕輕呼喚了幾聲,似乎沒有看見挂在十字架上的人。
“上午還在,這會兒不知道跑去哪了。”貝塔說。
“怎麼會這樣?”林寶走到伊塔的屍體旁。
“玻璃蛞蝓會持續侵蝕漏鬥的胃,到極限後就會喪失回收伊甸的功能,這時創造漏鬥的人會将胃取走,将裡面殘留的純淨伊甸全部刮下來。”
解釋的是瑪利亞,她現在的情緒很糟:
“取走胃之後,漏鬥沒有了價值,不會再有人願意浪費資源救他們”
林寶沒有說話,轉身看向門外兒童樂園内,無憂無慮的漏鬥娃娃們。
這時貝塔走到伊塔的屍體旁,拿起後者的左手,張開了嘴。
林寶輕輕抓住了伊塔。
“漏鬥死後的屍體,在其他經過認知調整的同伴眼中,同樣會變成蛋糕之類的甜點。”萊恩解說。
林寶猜到了,輕聲問貝塔:“能不能把這個蛋糕留給我?”
“哥哥餓了?”貝塔問。
“嗯。”
“那我分你一半。”貝塔說,将伊塔的屍體朝林寶推了推。
“我能全部帶走嗎?我比你個頭大,一半不夠吃的。”林寶耐着性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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