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小樹叢,幽暗的月光,飛羽牽着軒轅紫竹……
差點就是花前月下,孤男寡女……不對應該是孤女寡女……
“我不擅長撒謊。”二人出了樹叢,飛羽放開軒轅紫竹說到:“我不想讓外人知道我們的過往。”
“你不想說就别說啦!我得去睡覺了!”女兒身卻做出了直男的回答。
身後傳來飛羽纖細的歌聲,
“乞手巧,乞貌巧;
乞心通,乞顔容;
乞我爹娘千百歲,
乞我姊妹千萬年。”
軒轅紫竹一驚——這是乞巧歌。
飛羽是獵戶,射殺獵物毫不心軟。
而乞巧歌,是女子乞求心靈手巧,乞求貌美容顔,乞求家人平安,乞求姐妹情誼永久的民謠。
冷靜擅殺?柔情婉轉?
軒轅紫竹回過身,看見那個身穿獸皮衣服的短發女孩兒,隻見對方緩緩的說到:“五年前,怪物暴亂,阿爹阿娘沒能躲過……我和弟弟活了下來……小晴家也隻剩她一個。我本和其他女子一樣,而現在我滿手鮮血……”
眼珠從那對明亮的眸子滾了下來。沒有哭聲,可這又讓人如何不心痛了?
一家四口,飛羽本來會和其他女子一樣,無憂無慮的長大,乞巧節唱着歌,做做女紅,然後結婚生子……。而生活的巨變,讓她成為了一個嗜血的獵人。
如果從小如此也就罷了。5年前,她13歲,卻不得不走上一條她從未想過的道路。她并不想要精湛射藝,并不想要健康麥色的皮膚,并不想要矯健靈敏的身姿……可現在她都擁有了,生活的逼迫,她不得不有。
如果可以,她肯定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去換回阿爹阿娘,換回曾經的生活……
軒轅紫竹走了過去,輕輕抱住這個看似堅強而又脆弱的女孩兒。
“在我的故鄉,有一個傳說,逝去的親人,會化作天上的星辰,注視着你。飛羽,你現在是個勇敢漂亮的女孩兒,你的阿爹阿媽會為你高興的。你不光養活了自己,還養活了你的弟弟和小晴,她們會為你驕傲的……”
那個短發女孩兒,身體輕顫,壓抑許久的感情,忽然得到釋放。抽泣,哭聲,斷斷續續……這不是花前月下,而是一種釋放,一種成長。
“軒轅姐姐!”飛羽帶着撒嬌的語氣喊了出來,似乎有些害羞,低下頭說到:“不要告訴他們……”
飛羽貌似比自己還大點吧。咋這些人都稱呼自己姐姐了呢?興許是她個子最高的緣故吧!
軒轅紫竹面帶微笑的說到:“來,我教你唱一首歌。”
“一首歌?”
“嗯,很容易的。”
七夕今宵看碧霄,
牽牛織女渡河橋。
家家乞巧望秋月,
穿盡紅絲幾萬條。
此詩出自唐代詩人林傑,而此時軒轅紫竹是用《乞巧》這首學堂詩歌唱出來的。節奏輕快明了,小女生的語調唱出來有歡快之感。
飛羽一學就會,她也愛上這首小詩,邊走邊哼唱。
“飛羽。”軒轅紫竹輕聲喚住這步伐輕盈的姑娘,走到對方跟前,摘下對方頭頂的一片樹葉,悄聲說到:“這首詩贈送給你了。今晚的事,當作我們之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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