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赢塵趕到得及時,不然此時便不是皮開肉綻,而是血肉模糊了。
他将粉狀的傷藥撒在傷口的深處,又将軟玉蔓草敷在整塊背脊,緩慢抽出紗布。
她嫁給他的時間不長,卻已經連着受了兩次傷。赢塵望着身下的軀體,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依舊很無能。
整套動作雖然輕柔,藥效起作用時,洛未谙還是忍不住皺眉,傷口旁邊的軟肉止不住地蠕動。這是很疼的特征,而她一聲不吭,甚至連呼吸都沒有加重。
屋外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濃雲,如千絲萬縷的針線般,從天的盡頭而來。雞鳴響徹整個山村,客棧外漸漸染上了人氣。
光線射進來,也将她背上的傷口照得更為清晰了些。
“疼嗎?”他再次問,這次的聲音沒有在蝕骨深潭邊的冷冽,帶了些不易察覺的頹然。
洛未谙的心思全在自己光溜溜的背上,突然被他這麼一問,茫然地搖頭:“不疼。”
這點小傷,甚至不及過往的十分之一。
在她的記憶中,有兩次凄慘的時光,第一次是成神前,每天饑一頓飽一頓,時不時以命拼搏,身上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後來成了神,日子好過了不少,但身體是有記憶性的,疼久了也就習慣了。第二次是仙神對她的第三次鎮壓,那次曆時最久的戰争讓她經曆了許多人情冷暖,而最後的灰飛煙滅才是這一生最無法忍受的痛苦。
所以與灰飛煙滅相比,這點小傷根本提不起她的興趣。更何況這傷是小黑弄得,小黑弄就弄了吧,洛未谙很大度地表示,無所謂。
神遊間赢塵已将紗布拽在手裡,陷入神遊裡的洛未谙絲毫沒有注意到大事發生。赢塵略微頓了頓,考慮到她自己包裹的動作幅度太大,随即坦然地代勞了。
洛未谙最開始隻覺得背脊發涼,突然間,前面的部分也頓感涼風習習。白日初露,瓊玖村因為常年坐落在蝕骨深潭旁白的緣故,呼吸間本就自帶着潮意,此時烈陽未灑滿天地,感覺更甚。
洛未谙驚呼一聲,距離她上次驚呼不知多少年前的事了,赢塵能把她逼成這個樣子,委實是個人才。
一雙堅硬的手臂帶着微微的涼氣從她的腰肢穿過,赢塵從背後虛虛地抱着她,既要小心翼翼不觸碰她背後的傷口,還需使力将她整個人擡起來,這個動作有點難度,他做得這樣簡單,她有些欽佩。
欽佩之中夾帶着鋪天蓋地的羞意,像一把鎖牢牢地捆住她。洛未谙從未和一名男子以裸露的上半身靠得如此的近,兩人肌膚緊貼的一處,仿佛有一盆大火在灼燒。赢塵一手抱着她,一手淡然地将紗布湊近唇邊,微微偏頭便撕開紗布的一角,手臂繞過頭顱,從她受傷的背脊和胸前纏繞。
每纏繞一圈,洛未谙便抖一下,她抖着嗓音道:“背後受傷,你纏我前面作甚?”
這麼個費力的事,赢塵還能臉不紅氣不喘,但細聽之下,能辨出一絲與尋常不同的喑啞,他道:“這樣纏着緊一些,你這個人頑劣好動,很容易感染。”
她躺了一萬年,還不能好好動彈一下麼,洛未谙很不服氣。鄭重地開口:“我頑劣好動,這不剛好和你的落落穆穆相融合嘛,夫妻都是冷心冷面,這樣多沒意思,以後定不會有人來司命神殿來做客。”
她拼盡全力将“頑劣好動”四個字轉化成褒義的,又用多說話轉移轉移注意力,卻不想在落入赢塵的耳裡又是别一番風味。
他纏繃帶的動作微微一頓,一時不知她剛才是在控訴他平日太冷淡了,還是在誇獎自己做了很多貢獻。
夫妻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帶給他一種遙遠而不真實的錯覺,他很喜歡。
赢塵最後纏了一圈,進行到最後收尾的工作,他略微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将下巴放在洛未谙的肩上,“嘶——”的一聲,用牙齒将紗布撕碎。
幾簇柔軟的耳根掃在她白淨的臉頰上,酥麻的癢意透過皮膚傳遞到四肢百骸,還有他堅硬的下颌線與肩膀緊緊相貼,每動一下便引得一番腿腳發軟。洛未谙慌了,等他終于捆好了紗布,立刻一巴掌拍開,臉頰都是羞紅的罪證。
因兩人的關系是夫妻,所以她既不能罵登徒子也不能罵他不要臉,隻得全部咬牙咽進喉嚨,誠誠懇懇地說:“其實這些我好像自己可以做。”
赢塵将視線落在她沒穿内裡的上半身上,洛未谙意識到不對,連忙幻出一件衣服床上,惱了:“你幹嘛不提醒我?!”
他雲淡風輕地觀賞了一會兒,雲淡風輕地開口:“夫人,你這是在害羞嗎?”
洛未谙決定反其道行之,委婉道:“我若說确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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