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洪成量剛從六部處理完事務,一回來就看見吳公讓臉色不好看地坐在相府大廳裡等他,他早間已經聽到小三子報告了昨晚的事情,也知道他這個妹夫跟杜子楓的事,所以多少明白吳公讓臉色不好的原因,但隻裝作不知道,道:&ldo;妹夫今天怎麽有空來?&rdo;&ldo;沒别的事,就是問你,你說現在重新換個帝君,方不方便?我瞧趙開甯那小子做帝君不合适,太荒淫了,你我扶持這樣的人做皇帝,天下百姓還不知道怎麽議論,咱們就算要當權臣,至少也該當個不那麽讨人罵的權臣吧?&rdo;要說因為自己被人戴了綠帽子所以就想換帝君,這個理由也太拿天下大事私人化了,吳公讓還不好意思開那個口,所以便找這個由頭,跟洪成量商量。不過洪成量顯然不這麽想,道:&ldo;既然做了權臣,就該有那個覺悟,不管你做的多麽好,你都會被人罵。想名留青史的人會罵你,嫉妒你的人也會罵你,你要管那麽多,幹脆别活了。再說了,趙開甯哪裡不好了?又蠢又聽話,你到哪兒再找比他更合适的?我告訴你,滿天下也不可能再找出吳公讓看洪成量挑明了,當下有些惱怒,道:&ldo;就是玩物,那也是我的東西,隻要是我的東西,我還在用著,就不允許别人染指,你說,你寵愛你第三個小妾,要是趙開甯碰了她,你願意嗎?&rdo;洪成量想,那是不可能的,況且趙開甯也不會那麽不要命不識擡舉敢碰他的人,但這話他不能說出來,免得吳公讓覺得他是在嘲諷他沒能力,更要傷自尊了,於是便道:&ldo;反正不管怎麽樣,我不贊同撤換趙開甯,除非你能找到一個比趙開甯更合适的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沒人會比他更聽話更蠢更懦弱了。&rdo;吳公讓雖然手掌兵權,但需要兵符才能調兵遣将,而兵符是在兵部,兵部則是洪成量的人,所以他此時雖然憤怒,也不好全然不聽洪成量的勸告,隻能道:&ldo;那好,那你說,要不換他,他以後要是隔三岔五就找杜子楓,怎麽辦?除非你能想一個不讓趙開甯見到杜子楓的方法!前提是不能降杜子楓的級,免得那小妖精又生氣。&rdo;洪成量哼了聲,道:&ldo;不讓趙開甯見到杜子楓的方法多的很,将他調任外地出任知州就行了,知州還是三品,不算降級。況且一州大員,封疆大吏,比在兵部當個沒什麽油水的侍郎更有前途,你覺得呢。&rdo;這個提議讓吳公讓冷哼了聲,道:&ldo;你明知道我不會同意還提這樣的建議。那樣趙開甯是見不到杜子楓,但我不也照樣見不到他了?你想個能将杜子楓留在京城又不降級的辦法。&rdo;&ldo;留在京城,又不降級,他是三品大員,哪天早上不得面君?當初是誰吵著要我幫他升官的?現在升了也不高興了,為著個玩物至於嗎?這樣吧,你忍幾年,等趙開甯的子嗣年紀大了點,我們可以斃了趙開甯,扶他兒子上位,到時年幼好控制,我們又可以繼續掌權了,如何?&rdo;吳公讓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得盼著趙開甯的子嗣快點長大一點,然後想想又道:&ldo;等幾年太慢了,他現在不是有兩個兒子嗎?要不我們現在就勸趙開甯立這兩人之一為儲君?過段時間就行事?&rdo;洪成量搖頭,道:&ldo;那兩人是他以前那些宮妃的兒子,要立他那兩個不是我們這邊的人的皇子做新君,跟立其他皇室成員有什麽兩樣,我可不放心,要立,就得立你我家族中人,所以再等兩年,等這批懷孕的宮妃誕下了皇子,從中選擇一個申請立儲吧。&rdo;吳公讓一想到還要忍個幾年,戴幾年的綠帽子,頗為不樂意,可是見洪成量明顯不願多談,端茶送客的模樣,也隻得忿忿離開了,在腦裡繼續想著要怎麽才能阻止趙開甯找杜子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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