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院子裡了,他又原路返回,把屋門輕輕帶上。
夏天的風吹進屋裡,窗戶邊的布簾掀起來往床上飄,帶起懶洋洋的弧度。
陳砜将布簾從梁白玉胳膊上撥開,現在命運做了選擇。要他們活下去,繼續往前走。
“你什麼都不說,隻做,你一個人承受折磨,也不告訴我你有多痛有多怕,就對我笑,永遠都把笑臉對着我……”陳砜捧着梁白玉的臉,親他沒有血色的唇。
“我不怪你瞞我,你難受我知道……你不解脫都是為了我……你還總罵發财傻,罵我傻,你自己才最傻……”
“心肝。”alpha語無倫次的埋怨着,低喃着,更咽着擁緊beta,失聲痛哭。
快點醒過來吧。
隻要是你,不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帶你去看映山紅,給你摘你小時候種的桃樹長的毛桃……陪你走完這輩子。
第66章(正文完)
副隊是申報了假期被批後才來的,不急着走,他在陳砜家住下來,當晚就撿了遛狗的活兒做。
半夜陳砜跟副隊一人一根煙,坐在院裡吞雲吐霧。
聊了一段,陳砜忽然想起梁白玉随身攜帶的手表,資料上沒有相關内容,他不抱希望的向副隊提了一句。
“那價值一棟房子的名表嗎,我知道,是他自己的。”副隊語出驚人。
陳砜吸煙的動作滞住,滿面愕然。
“奚城南橋半山腰的别墅群,有錢人享樂的地方。”副隊把煙灰磕在地上,“那裡辦過很多活動,有次的規模比較盛大,每個參加的孩子都會獎勵一塊手表。”
“我接觸過一個和梁白玉差不多年紀的,那晚他是其中一員,他也總戴在身上拿出來摸,你知道他怎麼跟我說的嗎?”副隊扭頭看陳砜,“他說他每次摸的都不是手表,是時間,好多人都是那麼想的,太想出去了,越出不去越依賴手表,成了一種精神寄托吧我感覺。”
煙燙到指骨,陳砜回過神來深吸一口煙,沙啞道:“他每次摸手表的時候,整個人都很溫柔專注。”
副隊靠在竹椅裡,翹起二郎腿:“不止表情,眼神也會變人,那些孩子都會演戲,也精于演戲,下意識的,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在一個封閉的地方待久了,還被迫過着變态非常規軍事化管理的生活,這裡會生病。”副隊指指自己的頭部,他見陳砜一副茫然之色,驚訝道,“你沒發覺?那看樣子是他裝得太好。”
陳砜掐掉煙,雙手抱住後脖頸,深深的彎下了腰。
背肌繃緊了重重的起伏,手臂青筋暴突,想嘶吼想發洩,喉嚨裡卻像是被泛着血腥氣的苦水堵住了,口鼻都是那股子味道。
“像梁白玉,他一開始應該是生過重病忘了一些事,性子很軟弱很善良,屬于一邊哭一邊幫人的性子,後來長大了想起來忘記的事了就變了樣,在什麼環境面對什麼人都能遊刃有餘,他把曾經失憶的自己當成一個獨立的人。”副隊搬竹椅離信息素亂溢的陳砜遠點,“自己叫自己啞巴,傻子。自己瞧不起自己,自己跟自己說話做朋友,自己救了自己。”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我也是從給救出來的孩子們那了解到的,有個孩子睡覺的罩子跟梁白玉挨了一段時間,他說的有關梁白玉的最多,以為梁白玉早就不在了。”
副隊站起來打了兩套拳,把被陳砜那信息素沖得竄出來的體力勝負欲都發散掉,他撈起t恤擦臉上的汗:“對了,就我帶給你的資料,核心部分都沒有,我不能拿出來,你想知道的話,隻能自個回去讨。”
陳砜還是那個姿勢,隻不過背部的起伏沒了,仿佛在院裡的是他的肉身,他的靈魂則是在屋裡,和梁白玉躺在一起。
副隊在心裡歎口氣,他按住陳砜的肩膀,拍了兩下。
想當初陳砜執行任務為了保護人質,信息素暴動失控陷入發熱期,無差别侵犯omega跟beta,以及級别比他低等的alpha,弄得整個隊伍人都成了戰場,他治療後阻斷了發熱期,性格裡比較鋒利的,充滿攻擊性的那面都埋藏了起來。
其實他的發情熱并沒有徹底消失,而是無法自我感知,信息素完全封閉了起來,說白了,就是控制得過了頭,忘了怎麼釋放。
一個alpha的信息素就是武器,尤其是高級别的alpha,嗅覺聽覺力量都極強,壓倒性的威懾力,他沒了自身的價值就主動退役回老家了。
副隊挺糟心的,這麼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有擔當獲得過很多榮譽,本該前途無量的,結果呢,出了意外在深山領了個護林員的工作,找了個對象。
比他年輕好幾歲呢,正是成熟穩重又不失血氣的年紀,雙鬓竟然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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