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屬下認為理應派遣使臣前往大将軍處議和。即便我方軍隊盡數撤離,但若抵達司隸後缺乏充足的糧草等物資支援,恐怕也難以撐至秋收時節。”荀攸目光堅定地看着曹操,拱手說道。
“公達所言極是!然而,現今應遣何人擔任使者前去議和呢?”曹操此時的心境已恢複平靜。無奈,實力不如他人,拳頭沒有人家的大,唯有忍氣吞聲,将所有的不甘與屈辱深埋在心底。
其餘衆人紛紛垂下頭來,尤其是那幫武将們,讓他們上陣殺敵綽綽有餘,但談及智謀策略之事,便如無頭蒼蠅般茫然無措。即便是後來加入的定陶人董昭董公仁亦不敢輕易發言。畢竟正是他的獻策,才愈發堅定了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決心,豈料遭遇大将軍劉武這一變數,緻使曹軍一敗塗地,所有謀劃皆化為泡影。現在大家心裡肯定對他都有怨氣,因此不敢多說話。
荀攸看着一衆人,最後站出來說道:“主公,讓公達去吧!公達曾與大将軍有過一面之緣,也算是舊識。況且我叔叔荀彧詢問若也在蒼龍城那邊任職,相信大将軍不至于太過為難我。待見了大将軍,我定為主公多謀些糧草金銀,已度過眼前的難關!”
“公達,這怎麼可以?一直以來,我視仲德是我的左膀,公達是我的右臂,若是你有個閃失,我曹孟德就如同被斷了右臂,往後的日子又該如何自處?”曹操聽說荀攸要親自出使劉武,馬上跳了起來,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他的話音剛落,人群中的曹洪臉色有些暗淡下來,他現在就是一個獨臂大俠,心裡很不是滋味。一旁的曹仁看見他的變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主公,若公達不去,沒有了糧草補給,那一同撤回來的将士們如何生存,留存下來的傷兵們沒有金銀,他們又如何治傷,又怎麼生活?若公達不前往,還能夠派誰去呢?所以,公達必須得去!”荀攸看着曹操冷靜的分析道。
“這,可是……”曹操還想說什麼,但是說不出口。因為所有的語言在絕對的現實困境面前都是徒勞的,他靜靜的看着荀攸,心裡滿是落寞與無奈。
“罷了!既然要走,那今晚就好好休息一番。明天一早我親自為你送行!”又是一陣沉默後,曹操還是做出了決斷。
“諾!”荀攸對着曹操行了一禮,轉身出了大帳,他還要去好好想想出使劉武可能會遇到的問題。當天無話,所有人身上都有傷,各自休息調養去了。
次日,曹操于帥帳前送别荀攸,拉着荀攸的手說了很多煽情的話。兩眼含淚,用情至深,把荀攸都感動了。但是不管怎麼說,該走的還得走,一直送别出五裡路,又令樂進随身保護荀攸的安危,曹操才轉身回到帥帳中。荀攸心裡很是感動,但是此行出行吉兇難料,他自己也沒有把握。之所以在曹操面前說得那麼從容,就是為了穩定人心罷了。現在隻有他了,他心裡沒多少底氣說服劉武留下糧草和金銀等物資。自己可是拒絕了他招攬的人,但生命安全應該不用擔心,這也是他唯一心安的地方。
經過長途跋涉,荀攸先去邺城見過了程昱,一番寒暄後表明了曹操的打算以及自己此次出行的目的。草草商議一番後,又去到兖城見到了劉武等人。
“喲!這不是荀攸荀公達嗎?你不在曹孟德的司隸好好待着,跑到我們兖州來幹嘛了?”一見面,郭嘉就開始嘲諷道。顯然對于當初荀攸的選擇,心裡很是不爽。枉自己對他們的信任和重視,結果這厮自己叛變組織跑掉了。
“見過大将軍!”荀攸深吸一口氣,對着劉武行了一禮。然後又對着郭嘉拱拱手說道:“奉孝,一别多年,别來無恙。如今相見,還有如在昨日一起學習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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