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嘉從前不信色令智昏,哪有男人被狐媚女子随意蠱惑兩句,從此就不管妻子兒女的死活了呢。可是現在,她親生父親的舉動卻結結實實打了她的臉。
妾室私會外男給他帶綠帽子這種事他都能忍,虞清嘉生氣,也覺得委屈。
虞文竣看到虞清嘉,身形頓住,眼中立刻綻出慈父的笑意:“嘉嘉。”
他顯然已經忘了兩天前糊弄虞清嘉時說過什麼。
“父親。”虞清嘉闆着臉飛快地給虞文竣行禮,随後她目光落在慕容檐上,語氣冰涼,“阿父,聽說你将鑰匙和對牌都交給她了?”
虞文竣沒想到女兒過來竟然是說這件事。這并不是什麼大事,琅琊王并非真正的後宅女子,何況他還有另一重身份,将後宅的管事大權交給他,顯然對他們的大計更有利。
“對,景桓是你的長輩,将後宅安全交給他,為父十分放心。”
瞧瞧這标準的昏聩之言,怪不得人人都說有了後娘就有後爹。恐怕在男人眼中,他喜愛的女人千嬌萬好,即使有人将事實擺到他面前,他也會覺得這是别人在迫害他的美妾。
“父親,她私會外男,将内眷之物随意轉贈外人,你竟然還讓她來掌管内院?何況,她隻是一個姬妾,哪有人家會讓妾來把持後院。我們虞家雖然算不上名門望族,可畢竟也是兖州有名有臉的世家,你這樣嫡庶不分寵妾滅妻,置我于何地,又置母親于何地?”
“嘉嘉。”虞文竣沒想到虞清嘉竟說出這樣一番話。妾室和庶脈的地位很低他當然知道,士人雖然視贈妾為時尚,可是沒誰會娶妾當妻子。大家談婚論嫁時都會娶門當戶對的世族小姐,傳宗接代、侍奉雙親、主持中饋之類的事情,也被視為妻子的職能,而不是妾的。姬妾就是供于玩樂,如果有人讓妾操持家業,恐怕會被同階層的士族笑掉大牙。
可是慕容檐并不是姬妾,他甚至都不是女子啊。虞文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他試圖安撫女兒:“你說的事我都知道,為父心中有數,你就不用管了。”
這話敷衍意味太濃,連虞清嘉都騙不過去。虞清嘉眼睛又黑又亮,因為憤怒,她的整張臉都活泛起來,驚豔到不可逼視。
慕容檐開始覺得眼前這幕很好笑,他也一直淡笑着站在一邊看戲。但是這一刻,慕容檐卻突然發現,虞家的這個女兒,容貌當真盛極。烏發如雲,眉眼驚心動魄,而嘴唇卻精緻嫣紅,上面仿佛塗着一層釉光,色澤如血。這樣的美人,最容易讓男人生出征服欲,以及摧毀欲。
虞清嘉眼中灼灼燃着火光,她一手指向慕容檐,雙眼亦逼視着虞文竣:“自從她來了,你就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我原本以為阿父你心中有數,可是現在,你連原則都不講究了。在你心中,她是不是比我這個女兒還重要?”
慕容檐被人用手指比劃着也不惱,他似笑非笑地朝虞文竣掃去一眼,看好戲般等着虞文竣的答案。
虞文竣看看從小如珠似寶捧大的女兒,再看看嘴角勾笑意味不明的幼主琅琊王,頭一次覺得腦仁一抽一抽地疼,人生簡直艱難地不像話。
他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選擇?
虞清嘉不依不饒地盯着父親,類似所有失去母親而父親又領回新人的女兒一樣,執着地想知道在父親心中究竟誰更重要。虞文竣偷偷朝慕容檐看了一眼,發現他仿佛找到什麼樂子一般,正含笑看着虞清嘉。虞文竣大感頭痛,一個是寶貝女兒,一個是日後要效忠的幼主,這要他如何選?
虞文竣掙紮着說:“嘉嘉,你和景桓是不一樣的,你們倆不能比。”
虞文竣本意是說女兒和明主各有各的重要,不可以放在同一個平台上比。可是這話聽在虞清嘉耳中,就完全變了個樣子。虞清嘉眨了眨眼睛,黑潤的眼珠馬上漫起瑩潤的水光:“你竟然向着她,你竟然偏袒她!”
虞清嘉說完之後,猛地一扭頭跑了。慕容檐再也忍不住,低頭噗嗤一聲笑了。
這大概是他這兩年逃亡生涯中,唯一一次真心發笑了。
慕容檐方才去找虞文竣議事,虞清嘉出現的時候事情就已經大緻叙完,經過虞清嘉這一打岔,兩人就更沒有談正事的心情了。慕容檐保持着難得的好心情,不緊不慢往住處走,踏上回院必經之地的回廊時,他腳步微不可見地停了一停。
曲折往複的回廊上,正背對他站着一個女子。
慕容檐發現自己又不經意笑了,他仿佛沒看到那個人影般走上回廊。他也很想知道,他的這位“嫡女”又想搞什麼花樣。
果不其然,兩人擦肩而過時,虞清嘉的聲音冷冷地從後響起:“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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