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未晚見過妖孽如匡月樓,見過冷面冰山顧南風,這是她在這個地方頭一次見到這般謙謙如玉般的男子,“公子說笑了,小女子才疏學淺,不敢贻笑大方。”
“姑娘過謙了,能一手支撐起這般繁盛的閑雲小築,又豈會是凡人。”他擡手作揖,“在下祝無相,久聞姑娘大名,近日前來,若有唐突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祝無相行事及其有理,便是此時也是站在庭外與遲未晚相對,讓人根本挑不出錯處。
對于長得好看的男子,遲未晚向來都是多一份耐心和寬容的,尤其是這種氣質又好的,“祝公子言笑了,我不過是為了讨生活才辦了閑雲小築,更沒正經度過幾天書,哪裡比得上諸位小先生,可是孫夫子一手帶帶出來的得意弟子。”
“我姐姐可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小魚兒對遲未晚向來很擁護,算得上是她的頭号迷弟,這會見祝無相與自己姐姐說話,他便更加驕傲了,挺起胸膛對着他的同學說道。
“哼,可她都不會作詩,哪裡厲害了,小騙子。”
“就是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她是個女人,哪裡比得上我們男子。”因着孫夫子偏愛小魚兒,早有人看他不爽了,這時候便更加想要打擊他,與他對着幹。
容哥兒瞪了眼說這話的人,“不得胡言!小心夫子聽到又該打你手心了。”
那人不服氣,硬是頂了一句,“她自己也說了她不會,我哪裡說錯了。”
“修齊。”祝無相忽然開了口,面上依然帶着一絲笑容,隻是言語卻嚴厲了許多,“那先生可曾教你何為尊重?何為謙遜?你這般口出惡言,哪裡像是上過學堂的人。”
被喚作修齊的學生嘴巴動了動,終是沒有再說出一句話,可是臉卻轉向另外一邊不看他們,顯然是不服氣的。
遲未晚暗中搖頭,這世界對女人還真是殘忍啊,連這麼小的學生都看不起女人,“女子在許多方面确實比不上男子,可是你要記住,是你看不起的女人,懷胎十月不顧生命安危将你帶到這個世上,更是你看不起的女子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從懵懂無知的嬰兒,撫養成如今能夠獨自面對世界的男人。我倒是想要問你,你行嗎?”
不想小魚兒小小年紀便被周圍的人帶歪了,遲未晚耐着性子在這兒與他們說道,“我是沒有上過學堂,甚至我識字的本事都是容哥兒教我的,但今天既然大家夥這般有興趣,我若就這麼走了,才是真的為我們女子抹黑了,那我便随性作詩一首,讓大家笑話便笑話一下吧。”
說着,她便走到桌前,重新在上頭鋪了張宣紙,略微沉吟,手中筆走遊龍,不消幾息便寫完擱筆了。
亭中人覺得她這般快就寫完了,必然是亂寫的。容哥兒低頭一看,面露詫異,急忙将紙拿了起來,“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一首五言絕句,及其簡單的描寫,卻将梅的特性淋漓盡緻的躍然于紙上。祝無相聽聞,亦是有瞬間的呆愣,顧不得男女有别,上前将容哥兒手中的詩拿了過來。
這會他驚豔不僅僅是詩句的本身,而是紙張中那一手顔體字,若沒有浸淫書法十年,是不可能有這般的成就,可據他所知,遲未晚是在幾個月前才跟着容哥兒學習的,居然也能練就這樣一手好字嗎?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班門弄斧了。”遲未晚抄襲前人詩句其實是有些心虛的,隻不過那修齊那自大的模樣實在讓人不舒服,她便也想挫挫他的銳氣,“這位公子,我不知自己寫的如何,不過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貶低女子,要知道,你們有機會進入學堂,但我們女子沒有。倘若我們也喲這樣的機會,女子亦不會輸給男子。”
言罷,她揉揉小魚兒的頭,又對着祝無相微微躬身,轉身離去,徒留一亭子陷入沉思的人。對,姐就是深藏功與名。
小築前台有沈溫書,後頭有陳寡婦,外頭有李開陽,其實根本不需要遲未晚操心。偏她經曆劉員外的事情後,就有些不放心了,小築越是熱鬧,便會有更多閑雜的人出現。陳寡婦四五個人能夠不聲不響的被人全部迷暈,萬一再來一次,指不定還發生什麼呢。
不過這幾天來的大多是如祝無相這般的文人,臨近年關,人人都在忙着過年的事宜,并沒有什麼時間出來閑逛,再者這些天鎮子上查詢的越發嚴了,很多人為了少些麻煩也盡量不出門。因而閑雲小築的生意倒是冷清下來。
“晚姐兒來了。”沈溫書從算盤中擡起頭,正好看見遲未晚進門。
“我瞧着生意似乎有些冷清。”大堂中隻有一桌人在,遲未晚走進了櫃台,拿了上頭的香瓜子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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