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會語氣溫柔一點嗎?
不會說句邀請的話嗎?
她可是要抱着枕頭悄悄前來的,就像鬼子進村一樣。
他隻說句床不叫了就行嗎?
閻肇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小狼進門嚷嚷着要水,他刷的一掀簾子出去了。
……
聽說大嫂目前跟大哥在一起,陳美蘭專門去了趟工地,本意是想找大嫂好好聊聊,畢竟大哥是陳美蘭唯一的親人,大嫂雖說是周家人,但她也是大哥的妻子,是金寶和珍珠寶珠的娘,雖說難,總得勸着她跟大哥好好過日子,不要跟着周母一家胡搞。
不過在工地上她沒遇上周巧芳,居然碰上個挺眼熟的男人,跟陳德功蹲在一處,邊抽旱煙邊撓頭。
“這不是?”這人站了起來:“你?”
“你?”這是超生遊擊隊的隊長,陳美蘭脫口而出:“你愛人生了吧,生的啥?”
這是被閻肇勸過的遊擊隊長,看來他和大哥認識?
“兒子。”這人笑咧着嘴巴比劃完,又比劃了個八字:“小名叫八百,因為罰了八百塊,我到現在沒繳上錢,來找老陳,看他能不能幫我一把。”
陳美蘭最厭惡重男輕女,但更可憐女人們的肚子,和那一個個生下來就被嫌棄,被白眼,被丢來扔去,甚至随意溺殺的女嬰。
所以一聲歎息,對于那個可憐的女人,這是最好的結果。
超生隊長姓李,叫李光明,住在李家村。
本來也是能過日子的家庭,給他跑計劃生育跑的家徒四壁了。
因為還沒來得及繳罰款,老婆又是一下手術台就結紮了的,現在家裡的桌椅闆凳,鍋碗瓢盆都給計生科搬走了,除非他趕緊拿八百塊回去,否則老婆孩子就得餓肚皮。
陳德功問陳美蘭:“秦川集團那工程有消息了嗎,你李家哥光繳八百沒用,他還養着四五口人,沒收入不行。”
超生隊長再沒了原來的橫,大概才發現陳美蘭就是陳德功嘴裡一口一聲的老闆,兩手一捏:“咱有的是力氣,隻要有活就行,德功說你有良心,給錢快,陳老闆,我以後跟着你幹,行嗎?”
他有三個圓圓一樣的小丫頭,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全在等飯吃,而他為了跑計劃生育,把莊稼全撂了。
“先跟我哥在這兒掃尾吧,一天我隻能給你兩塊,那個工程我會努力,但具體能不能拿下來我也說不定。”陳美蘭說。
陳德功其實已經答應收下李光明了,但是答應了三塊錢,美蘭這一說兩塊,他都不好辦了。
不過他一直在使眼色,美蘭就當沒看到。
要出門,陳美蘭覺得哪兒有不對,于是回頭看陳德功:“哥,咱工地上那堆尼龍繩子呢,還有大竈上的鍋碗瓢盆,都去哪了?”
“你大嫂不是說全給你背回家了?”陳德功一聲反問,又立刻抽了自己一個耳巴子:“她跟她媽搬的。”
“走,我帶你們去找。”陳美蘭說。
人都覺得工程是賺大錢,就該不拘小節。
但什麼尼龍繩子,鍋碗瓢盆,都是花錢買來的,這個工地用完,下個還要用,要沒了,又得花幾百塊去置辦,要陳美蘭猜得不錯,大嫂給周母哄着,肯定是悄悄給她偷走了。
而且今天才搬,肯定還沒拿遠。
也不往别處找,陳美蘭帶着陳德功和李光明,直殺一支隊。
閻肇的老家,是一座青磚大瓦的老院子,方方正正的四合院,院門上還釘着一塊光榮軍屬的大牌子,這在鹽關村,是唯一的一戶。
也是六七間大房,要拆遷,也是好幾套高層樓房,甫一進院子,一個小胖墩兒正在院子裡對着牆角撒尿,這是呂大寶,這孩子有廁所不進,就喜歡對着牆角撒尿,牆角的青磚上泛着一片白,一股尿臊氣,那全是給他撒尿滋的。
這要陳美蘭,非把他揪到廁所裡讓他尿,但現在周雪琴和呂靖宇經常在外,顯然是把這孩子扔給周母的,周母自己都沒家教,更何況教孩子。
“他媽的,誰啊,進我家幹嘛?”
陳德功一間間打開門找東西,李光明倒是喲呵一聲:“外面看着光光鮮鮮的院子,進來怎麼這樣兒”
推開一間大房的門,裡面叽叽呱呱飛的全是雞,再推開一間,迎門就是一個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臭尿罐子,再推一間,死活推不開,陳德功以為是周母和周巧芳在裡面,一腳踏開,迎門挂着幾條洗過,但是裆部褐黃的女人内褲,一張炕上堆的滿滿的全是揉成抹布一樣的衣服,滿地亂扔的報紙,都翻在國債那一欄。
這是呂靖宇和周雪琴的卧室。
再推開一間,裡面層層摞摞,果然是嶄新的,雪白的尼龍繩和工地上的鍋碗瓢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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