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蘭心說哪有這麼問人的,你就不能轉寰一下。
但不過等她想張嘴回答的時候,沉沉的腳步聲,那邊門咯吱一響,閻肇已經走了。
這可真是個行動派,快的像一道閃電。
……
第二天是周末,也是小旺和圓圓第一天去學校的日子,他們得去報名了。
閻肇今天依舊休息,但還是選擇搞家務,并不想出門。
閻小旺則時不時回頭看看他爸,又到院門口看看,咬着唇一臉焦慮。
“你也去一趟吧,小旺不喜歡讀書,但不需要咱們打他,我覺得他需要的是鼓勵。”陳美蘭于是勸說。
閻肇正在重新收拾廁所,村裡的茅廁是單獨的,污水改到外頭的公廁裡,不過經常堵。閻西山個憋慫,外表搞的花裡胡哨,這些事情上從不用心,所以廁所堵的厲害,而閻肇,早晨起來沒吭氣兒的,已經把廁所給疏通了。
聽了美蘭這句,他洗手,穿衣服了:“走吧,我去見見校長,談談學校的治安問題。”
他要去見校長?
任何年代,父母的身份和地位都關系着孩子在學校裡的身份地位,他爸出面,小旺以後在學校肯定倍有面子,還逃的啥學?
不說陳美蘭,看得出來小旺也挺開心。
校門口聚了好多家長孩子,正在等學校開門。
可以說這是一次西平市的精英聚會,因為花得起2600給孩子辦轉學的人并不多,除了廠裡的子弟們,就是市裡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孩子在這兒讀書。
光夏利車就來了七八輛,還有好幾輛普桑。
其中有好幾個暴發戶,人手一隻鳄魚拉琏小皮包夾在掖下,還有幾個戴着嶄新的傳呼機,不知道哪兒來的時髦,有一段時間,有些人為了能露出腰上皮爾卡丹的皮帶,連棉衣都要掖在褲子裡,又土又俗,說的就是他們。
而且所有的暴發戶統一頭油大背頭,頭發滑的蒼蠅都站不住腳。
西平市可是四大火爐之一,九月還有倒季節的秋老虎,熱的人汗流頰背。
但現在流行上海灘,暴發戶們标配就是風衣,頭油塗的生人勿近,一個個像從水缸裡被撈出來的一樣,現場氣味濃烈到能熏死人。
不過别看他們土,西平市成千上萬的暴發戶裡,隻有兒子有出息的才配站在這兒,兒子沒出息的,這學校門口他們都不配站。
閻肇帶着孩子們,站在很遠的地方。
因為天太熱,陳美蘭準備去給幾個孩子買個冰棍兒吃,正好碰上閻大偉也在給甯甯買冰棍兒。而胡小眉手牽着個小胖墩兒,那小胖墩兒手裡拿個雪糕正在唆,胡小眉拿着四五個雪糕,也從小賣部前離開了。
“美蘭,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小眉把西山那輛新車賣了,賣給陳平了。”閻大偉也是看到胡小眉,才會有感而發。
現在這個年代雖說笑貧不笑娼,但大家在人後,總還是喜歡議論幾句别人的事非,閻大偉低聲說:“我聽人說西山要被判無期,小眉和西山到底有沒有結婚啊,要他們倆沒結婚,那車按理就該是圓圓的。”
陳美蘭對閻西山的東西一直是一個态度,不稀罕。
他是開黑煤窯,賄賂領導,剝削煤礦工人賺來的黑錢。
而且将來他要得了肝癌,胡小眉和她兒子不會理他。
胡小眉不但會玩失蹤,還會把圓圓的電話給醫院,把閻西山那個臭包袱甩給圓圓,但圓圓怎麼辦,她要不去,身為女兒,搶救的時候醫院一報警,公安就會給她打電話,勒令她前去。
哪怕圓圓給錢,醫院病房裡,尤其是病友們,最愛攀比的可不是誰家的孩子雇的護工好,而是誰的孩子更孝順,願意多在病床前守一會兒。
哪怕大家知道那個老人曾經抛妻棄女過,說的最多的也是:“他已經認錯了,到底父女一場,你就應該照顧他到死。”
一顆精子的恩惠,半生的嫌棄,可他病了,他快死了,你就得負責在醫院跑前跑後,一直到他死。
圓圓不用上班,時間不是錢嗎,她白手起家,自己開店做生意,一天不在店裡,工人們會好好幹嗎?
道德綁架隻能綁架善良,要臉的人。
所以她現在态度強硬,不沾染閻西山的一切,尤其切斷圓圓和閻西山的一切關系。
就是想在将來圓圓也能抛開閻西山那個大包袱。
“不稀罕,讓她賣吧。以後閻西山落難了也甭找我們就行。”陳美蘭說着,抱了四支雪糕要走。
閻大偉又說:“還有西山的那兩個大煤窯,胡小眉應該也準備給陳平,剛才她帶着的就是陳平的兒子,倆人最近打的火熱不說,聽說陳平在跟老家的愛人辦離婚,估計也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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